大概是从民政局走出来的时候,新年早晨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她拿出手机说要拍个照发微博,却被黎微阻止,说这样对她不好。
慕念也总是说,这样对小鱼不好,小鱼不能这样做,小鱼应该听妈妈的话,应该照妈妈说的做。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不喜欢旁人强硬的约束,不给她一点为自己辩驳的机会,就像豢养在身边的可怜小宠物,不能为自己决定任何事情。
她以为黎微是不一样的。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又错了。
可是她们已经建立了永久标记,办理结婚证也要永久标记,所以昨晚她们做的是永久标记。
这样的冲动,她忽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了。
她出门到附近的药店去买药,新年第一天开业的药店寥寥无几。
她开着车挂着导航一家接一家地找,渐渐离家越来越远,最后在开着急诊的医院里拿到了药。
她戴着口罩,医生一直盯着她的脸,似乎把她认出来了,但她没放在心上,认不认出来无所谓,她不在乎这些事情。
她拎着印着医院名字的塑料袋回到家,刚走到家门口,看到门口站了个瘦瘦高高的人,不知道站了多久,被冷风吹得哆哆嗦嗦,手里还提了个外卖袋。
“黎微?”
她走过去把人叫住,黎微转过头来,眼里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又有些小狗见到主人时才会有的亮晶晶的欣喜。
“鱼鱼。”她哆哆嗦嗦地抖抖冻僵了的腿,“你终於回来了。我没钥匙。”
她露出一个委屈兮兮的表情。
水萦鱼把手里轻飘飘的药袋子扔她怀里,腾出手摸出钥匙开门。
“等在门口干什么?”某个omega别扭地问,“不是回去了吗?”
“回哪里去?”黎微懵懵地问,“鱼鱼是要赶我走了吗?”
水萦鱼最受不了她这副软软的样子,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柔软深陷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再打一拳。
“不是你自己要走?”水萦鱼把门打开,接过她手里一堆袋子,再用手背把她往里轻轻一推。
黎微顺着她这股推纸片都推不倒的力气笑着往前倒进门里,顺理成章地进到屋子里。
“怎么舍得走。”她顽皮地笑着,“新婚燕尔,怎么舍得这么早离开。”
新婚燕尔。
如果不是她这么说,水萦鱼甚至不会想到,如此一个象征着甜蜜美满的词语,竟然也能用到她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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