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凑巧消毒棉团放在外面储物柜里,她得出去拿。
黎微见她出来,像条小尾巴乖巧地跟在她身后,怕惹她烦,也不敢说话,就巴巴地跟着,眼瞧着她拿了瓶医用酒精和一袋棉球,然后回到卫生间,一言不发地关上门。
“鱼鱼。”她焦急问道,“怎么啦,哪里受伤了吗?”
适时针尖刚刺破皮肤,水萦鱼轻轻皱起眉忍耐疼痛,抽神回了句,“没有。”
黎微倒也没再说话,憋着担心在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来回踱步的样子像极了等在手术室门口的病人家属。
水萦鱼打完针手里拿着剩下的针管走出来,再次奇怪地看她一眼。
“黎微你干嘛。”
黎微见她出来赶紧迎上去,“没事吧鱼鱼?”
“能有什么事?”
真情实感的疑问。
这些事情在她一个人忍受怀孕带来的不适时已经完全习惯了,现在黎微忽然表现出来的不适应反倒让她觉得奇怪。
黎微低头看到她手里的针管,还有插在保护壳里的针头,眼眶唰的一下又红了。
“鱼鱼,你怎么了?”她哽咽道,“怎么还要,还要打针啊。”
在她的印象里,打针是相当严重的感冒之类的才会用上的治疗方式。
水萦鱼无奈地把手摊开,“最细的针,只是把药注射进去。”
黎微心疼得两眼汪汪,“疼吗?”
“你说呢。”
水萦鱼把东西收拾好,有条不紊地开始穿衣服。
黎微这时候还穿着件睡衣,两个多月前水萦鱼借她穿的,本来就没穿几天,中途还被收去洗了洗,然后回来继续穿,像是已经变成了她的。
“很疼对不对。”
水萦鱼喜欢用“对不对”来加强质问的语调,黎微不自觉学到她的惯用词,这会儿说出来却有点软绵绵的柔弱感。
像只爪子还没长锋利的小奶猫,路也走不好,还要学着老虎凶巴巴地呲牙。
水萦鱼走进衣帽间拿出件休闲的卫衣,加绒加厚款,淡淡回道:“习惯了。”
黎微一边心疼,一边注意到她的动作,“鱼鱼今天还要出门吗?”
水萦鱼没好气地瞧她一眼,“托你的福,昨晚上肚子疼,今天得去医院看看。”
她倒是想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可昨晚上又是发烧又是腹痛的,还在路边上停着车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断断续续睡了没一会儿又得安慰某个做了噩梦的小傻a,人都快被折腾得累死了。
黎微闻言立马自告奋勇,“我陪鱼鱼一起去。”
“你刚回来,去上班,别陪我。”水萦鱼理智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