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颤,怔忪转过身来,同时以最快速度抽出了腰间的长刀,举到杭初霏胸前,雪白的刀尖直指对方心口。
“是你?”杭初霏定睛一看,有些错愕。
眼前的人,正是昨日伏在酒肆外刺杀付桦的黑衣人。她今日依旧是那身穿着,黑色的轻纱正於风中摇动。
杭初霏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沉声问道:“你跟了我多久?”
“你猜。”黑衣女子轻笑道。这本是一句戏谑的话,而从她口中发出后,却是充满了倨傲与不屑。话音刚落,她便挥起了长刀,霎时一道绯红的刀光从半空中划过,凌厉无比。
杭初霏足下迅速一点,凌空跃起,躲开了刀刃,将手里那本准备用来砍树的闲云剑一把抽出,反朝黑衣女子刺去:“我不想打架,但我更不想再见到你!这是你逼我的。但是我不大明白,你为何要跟踪我?”
黑衣女子冷笑着,握紧了刀,向那雪白剑身抵了过去,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响起。
“若是我说,我跟过来并非要杀你,你可信?”
杭初霏听完微微一怔,身子侧了侧,将剑一挥,剑刃所经之处皆生出一股强大的剑气,震得千百苍叶萧萧落下。
“一直跟着我,走这么远的路来到这山陬海澨,你难道不累么?”
黑衣女子没有应答,身子一低,长刀从对方脚边横扫过去,而杭初霏再次敏捷地跃起,将长剑抆着黑衣女子的颈动脉刺进了后方的树干上:“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个刺客——”
刚才那一下已经把黑衣女子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一战已结束,只要她稍微一动,颈动脉便会被那锐利的剑锋削断。黑纱后的双眼快速地瞥了一眼那雪白的剑身,又抬眼望向面前的白衣人,故作镇定:“是……是又如何?但我今日确实不是来杀你的。”
杭初霏嘴角微微一扬:“你也杀不了我。最好老实交代你为何跟踪我,不然——”
“离我这么近,难不成想先非礼我,然后再把我给杀了?”黑衣女子冷笑着插话道,“噢,我差点忘了!你刚从青楼出来呢,估计也受不住,淫——贼——”
“喂!我不是淫贼!”杭初霏话刚出口,似又想到了甚么,“呃……好罢,原来你从那里就开始跟踪我了——你当真不是来杀我的?”
黑衣女子淡淡道:“难得放一日假,我只接单办事,寻常时候可不喜随意杀人。我不过是恰巧路过,发现你长得像模像样的,原是色鬼一个,遂心生好奇,跟来想瞧瞧你到底是哪家的纨絝子弟,以后接到杀你的单子方便找人罢了。”
“你!”杭初霏轻哼了一声,她心说对方是真不怕死,都这样了说话还如此难听,“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但在放你走之前,我要告诉你——首先,我——不是淫贼!去青楼甚么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其次,你——把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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