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娜笑着摇摇头,只是觉得脚腕还有些肿胀麻痛,一想到平安度过一劫,这点痛简直不值得她说出口。
“怎么了?眉皱成这样?”
温柔阿嫂细细关心,天大事自有天上人管,享受此刻温软香玉先。
黎慕九递过来一杯水,笑笑:“无大事,你多休养几日,阿公那边自有我。”
黎慕九望住何安娜清瘦面容,又皱起眉:“索菲亚煮饭究竟几多难吃,怎么好似又瘦了点?上次的鲍鱼粥好似很对你胃口,我已差人去买。”
身边人细心又贴心,又怎能不赚得何安娜丝丝倾心,噩梦驱散,阳光普照。
转念想到那日惊魂一幕,何安娜又沉下脸来,犹豫开口。
“你知不知,那**未赶到的时候,刀疤发对我讲什么?”
何安娜神情严肃,黎慕九也不禁一凛:“讲乜?”
“福临酒楼那日……刀疤发知道了”
一句话,足令黎慕九寒下眉眼。
何安娜静默,无谓多说,那日陈训礼开宴,盥洗室内的一段纠缠,唯有黎慕九身旁阿笠守在门外,是谁走漏消息,是谁反水背叛不言而喻。
如若不是刀疤发得知这件事,他也未必够胆敢掳阿嫂,造就码头货仓内惊险一幕。
黎慕九愈发烦闷,下意识掏出一包烟,此刻她身心俱疲,急需尼古丁稳定心神。
究竟几多事脱离轨道,黎慕九一早数不清,原本计划被打乱,古惑仔痞气又冲上头脑,恨不能直接抓来阿笠大声质问,抑或简单粗暴斩手斩脚丢入维港喂鱼。
黎慕九丝毫未怀疑何安娜话中是真是假,那日她急急令黎慕九射杀刀疤发足以佐证真伪。
黎慕九半眯眼睛深深食烟,心中叹过一口气。
好好丑丑跟过她几年光景,亦曾为她搏命,同甘苦,共富贵,几句话断定阿笠就是反骨仔,黎慕九实在不甘心。
何安娜望住面前烟雾中不辨喜怒的黎慕九,犹豫开口:“如果你唔忍心,不如差阿BUN去……”
点知一句话又戳中黎慕九哪根脆弱神经,一句好心换来高声怒骂
“叼!衰鬼刀疤发知就一定是阿笠反水?点知不是你那位观音兵,别忘了,那日他都在门外一声一声不知等到几时!”
“黎慕九你发神经?那日我在门内讲话门外阿笠听到清清楚楚,还差点扑到我身上,这些你都看到,只因他是你手下你就眼盲心盲睇不清?”
一句话令黎慕九辩无可辩,所有证据都指向阿笠,除非那日酒楼盥洗室有鬼,可黎慕九如此谨慎,一早细细看过,没可能有第四个人知晓。
心内明白清楚,口中却不愿认输,是神是鬼,总归不是自己身边人有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