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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湿透了,雨水被带进车内,弄湿了座椅和地毯。方嘉禾的白衬衫在昏暗里犹如被泡皱的纸,易碎又透明,闻惜把她摁在车门上,想扯掉方嘉禾的衬衣纽扣,方嘉禾却扶着她的后颈反将她放倒在后座上。

闻惜仰首躺着,紧紧咬着下唇,通红的眼里泪光闪烁,满是倔强与不甘。

方嘉禾垂头看着她,低声说:“小游。”

闻惜压抑着自己,不想再度爆发难以收拾的情绪,但当她听到这声久违的呼唤,还是禁不住开口道:“别这么叫我!”

那是闻惜的小名,除了家里人,全世界就只有方嘉禾一个人这么叫过她。

方嘉禾不说话了,俯下身去还想再亲吻闻惜,闻惜却将脸一别,分为冷漠。

於是方嘉禾直起身来,只用手摸了摸闻惜的脸颊,那里的濡湿是温热的,缓缓烫进她的指腹里。

两人相顾无言。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家。”片刻后,方嘉禾从座椅上方拿出一张薄毯,盖在了闻惜身上。

闻惜只当没听见,闭口不答。

方嘉禾还要再问,兜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人,滑动了接听键,说:“什么事?”

车内空间不算大,门窗紧闭的情况下能将一切声响都烘托得清晰明了。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笑着问道:“跑哪儿去了?不是说要接你妹妹么,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瞥见闻惜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方嘉禾开了扩音,语调平静地说:“临时有点事,不回去了,你们继续。”

“那行吧,外头雨大着呢,你开车时注意着点。”女人说,“新和那边明天会派几个人来谈合作,你记得准时到场。”

方嘉禾应了一声,主动挂了电话,抽出纸巾抆了抆手机,望着闻惜说:“是同事。”

闻惜心里还烦着,闻言刺了她一句:“我又没问,关我屁事。”

“你住哪儿?”方嘉禾还是问。

闻惜却是反问道:“这四年里,你有认识新的人吗?”

方嘉禾摇头,漆黑的长发还在不断地滴着水:“没有。”

闻惜说:“我不信。”

“你信。”方嘉禾说,“你了解我的。”

闻惜胸腔里憋着一股火,烧的她心肺灼灼,浑身上下都快要被愤怒爆破。她平复着呼吸,又道:“你就不问问我?”

方嘉禾朝她投去平淡又笃定的眼神,说:“不用问,我同样了解你,知道你也没有。”

“那你就错了。”闻惜说,“你走以后,我交了三十多个女朋友,最近又刚发展了一段新恋情。”

方嘉禾把手机丢到一边,又抽了几张纸巾给闻惜抆脸,说:“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