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一阵,杨天晴便提议道:“不管怎么说,今天多亏你赶过来帮了忙,再者咱们也这么久没见了,还是该一起吃顿饭,叙个旧,你看你今晚有空吗?”
闻惜沉吟片刻,婉拒道:“要不改天吧,我还在感冒当中,身体不怎么舒服,想快点回家睡觉,补补精神。”
她都这么说了,人也确实还在病中,又刚忙活了一场需要休息,杨天晴也就没有坚持,只关怀道:“这样也好,我就不留你了,趁早回家放松放松,凡事还是得以身体为主,那就改天再聚,我让嘉禾送你回去。”
闻惜说:“不必麻烦,我自己打车就行。”
杨天晴笑道:“哪里会麻烦?要不是我这里还有些事得忙,其实该我亲自送你一程的,不过我想嘉禾应该会更想送你回去,我就不抢她的活儿了,你稍坐一下,我去叫她。”
闻惜立马起身道:“真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知道该怎么回家。”
杨天晴看着她,忽而弯唇一笑,意味不明道:“闻惜,老实说,你这几年变化还挺大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闻惜说:“是么?”
杨天晴点点头,把闻惜用过的纸杯丢进垃圾桶,说:“从你进门起,一直到咱们谈了这么多,你始终表现得不冷不热,像是并不怎么想理睬我。”她说到此处顿了顿,问道,“是还在为当年的事介怀吗?”
闻惜看了她一眼,声调如常道:“介怀的事还挺多,你指哪件?”
杨天晴又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以前的你很单纯,也很友善,见了谁都笑眯眯的,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当然了,我不是说你现在不好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变化不小,如今的样子反倒有点像当年的嘉禾,没那么爱笑,也没那么爱说话了。”
见闻惜安静下来,许久也未再开口,杨天晴又接着道:“再说嘉禾,她现在倒是变得开朗了一些,话也比以前多了,有了点你过去的影子。我是想说,你们两人经过这一场分别,双方都成长了不少,比起当初而言,你们现在反而和对方更加相像了。”
闻惜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杨天晴这人总是如此,表面看着有礼有距,却总是会在很多时候让闻惜不知该怎么把她的话接下去。
这也是闻惜先前为什么不想来办公室找她的原因之一。
在淮州读大一大二的那两年,每当三个人一起吃饭玩耍时,方嘉禾的话都很少,相比起她,杨天晴和闻惜的交流还要多一些,只不过也没多到哪里去。
但闻惜很快就发现,她们次次的三人行之中,闻惜总会有些格格不入,不能很好地与她们融合。虽然杨天晴没有明显地忽视她,排斥她,可闻惜却总觉得自己像是站在边缘观望她们两人的那一个。
那种感觉很微妙,无法言喻,也不好形容,起初闻惜还会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敏感了。可次数多了,她再是不想在意,也做不到真的不在意。
那时候,闻惜还猜测过杨天晴会不会是对方嘉禾有意思,把她当成了情敌,所以才对她那么客气又疏离,且从未有过要与她交朋友的意思。
闻惜也曾直白地问过杨天晴,但杨天晴也直白地告诉她,她不是同性恋,对方嘉禾没有任何想法,只把她当成关系要好的朋友,还请闻惜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