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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装作不在意,才能继续下去,如果非要追根究底,两个人就会同时陷入无法分解的痛苦。

这是她们目前不得不面对的难题,亦是一种僵局。

闻惜想到此处,忽然将手放在了方嘉禾的手背,用力掐了她一下。

“疼吗?”她很认真地问。

方嘉禾漆黑明亮的眼眸抬起,沉静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说:“不疼。”

“不疼?”闻惜立即加大力度,又掐了方嘉禾一下,“现在呢?”

方嘉禾说:“你想做什么?是扎针的地方太疼了,需要分散注意力?”

闻惜说:“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她看看周围的环境,又看向其他输液的人,“我总是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方嘉禾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老老实实回道:“明白了,疼的。”

闻惜朝她手背看了一眼,那里的皮肤已经被她掐红了,留下了一个小而深的印记。闻惜说:“你刚才怎么不承认?”

“我以为你是心情又不好了。”方嘉禾说,“如果掐我能让你舒服一点,随便你怎么掐,我不会喊疼。”

闻惜被她这话说得沉默下来,半晌才道:“没有,我没有心情不好。”

她原本的确没有心情不好,但方嘉禾这么一说,闻惜的心情还真有些控制不住地低落了下来。

大二那年方嘉禾不告而别后,闻惜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从消极悲观的状态里走出来。那段日子的她喜怒无常,情绪非常不稳定,要么异常暴躁,要么格外自闭,总之整个人性情大变,劝退了好些想要关心她的朋友,最终只有赵晓楠一个人留了下来。

那时候很难熬,但闻惜到底还是挺过来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波澜不惊,能在任何情况下都做到情绪的自如收放。可同方嘉禾再次相遇之后,闻惜却发现那些被刻意压制的情绪,又开始有了反覆不定的情况。

她的心情就像一池早已冷冻的死水,因着方嘉禾的再度出现,被毫无征兆地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那些有意识深埋起来的情绪泄露出来,无法堵截,亦无法克制。内心的风暴与喧嚣经不起一丁点的刺激,方嘉禾一句淡淡的话语,就能让闻惜的心惊起涟漪,失去原有的风平浪静,变得躁动不安,难以抚平。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尤其是相逢以来,方嘉禾都表现得那样镇定,与她对比之下,闻惜就更想让自己也得体一些,尽可能避免情绪失控,从而失态。

可她偏偏就是做不到,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