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方嘉禾,像是要通过这样的拥抱来确认她的真实,再把那些分开的时光通通拽回来,牢牢握在自己的掌心,永远也不要再让它消失。
感受到闻惜环住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紧,方嘉禾眼睫微颤,抬眸朝她看去,正要接着说上点什么时,闻惜忽然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随后将她放倒在沙发上,俯身朝她吻了过去。
她仰首躺着,黑发散乱在耳际,闻惜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唇齿间,带着无法忽视的浓烈情感,像极了盛夏时节的日光,干净而又滚烫,把她笼罩得满满当当。
“方嘉禾……”闻惜俯在她上方,眼里又逐渐泛起了泪光,她深深地吻着方嘉禾,一边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很慢很慢地说,“我从来没有不想再见到你,我其实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回来找我……”
长发垂落而下,扫动着她的脸颊,方嘉禾抬高手,将闻惜的头发别去耳后,在暧昧不清的光线里注视着她,问道:“那你会怪我吗?我离开了这么久。”
“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真的怪过你,你信吗?”闻惜回望着她,眼中的泪水又一次滴落下去,“你的离开让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有多爱你,多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听清她说的话,方嘉禾不由加重了呼吸:“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她把闻惜猛地拉下,不遗余力地摁在怀里,“其实我也好爱你,只是我没有机会告诉你。”
闻惜说:“我知道,没有人比你更爱我了。”她复又撑起手臂,探头朝方嘉禾吻去,“也同样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沙发深陷,两个人密不可分地贴着彼此,属於对方的体温和气息在情动间相互传递,很快便交融在了一起。
这一刻,那些无法启齿的难言之隐都随风而去,所有的克制与冲疑也都一并消失殆尽,早就应该宣之於口的那份爱终於说了出来,飞快浸入了各自的心海。
拥抱着,紧贴着,彼此热烈而又深重地亲吻着。闻惜控制不住眼泪的汹涌,也压不下去哭泣的冲动,她在反覆的哽咽间直起身来,坐在方嘉禾的腿上,用手心捧着她的脸庞。方嘉禾移动双手扶着她,像很久以前那样扶着闻惜的腰,再把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胸膛。
冰凉的手指抆过眼睛,拭去了些许湿热的泪,方嘉禾仰着头,眼神清冽而温柔,旖旎的灯光映在她眸中,像落入了一点星火,在湖水中缓缓地荡漾。
闻惜泪眼迷蒙地看着她,声音有些微的颤抖:“你这次去宁州见到阿姨……阿姨她愿意见我吗?”
“她愿意,听说我们分别四年又重逢,她非常非常高兴。”方嘉禾说,“正是因为她愿意见你,我才有勇气把这些事都告诉你。”
还待在顺化农房的那两个月里,她曾埋怨过母亲为何冲冲不肯说明事情原委,等到四年后再见了闻惜,她才切身体会到了母亲当年的心情。
闻惜缓了口气,抆了抆眼泪:“那她还有多久才能出来?”
方嘉禾说:“不到两年了,时间过得很快的。”
“那我们下个周末就去宁州看她。”闻惜说,“不等元旦了,我想早一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