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你别......”我生气地朝她喊着,只是我的声音没有叫醒她,反而惊醒了自己。
我缓缓起身,大概是天气渐热,汗水直流。
我抆了抆额头上的汗珠,向客厅和厨房的方向看去,那里一片漆黑,妈妈的卧室里传来爸爸的呼噜声,糖糖乖乖地趴在我的旁边睡觉。
我重重地倒在床上,眼泪顺着脸颊浸湿了枕头,看着窗外凌晨疾驰而过的汽车晃过的灯光,树叶的影子随着风像个夺命的小鬼张牙舞爪地摇动着。
正是6月初,夜不长,梦却多。
恍惚过完最后一周,高考那天,我站在高考的考场外的角落处,独身一人。那几天是阴天,灰褐色的天试图蒙蔽我的双眼,坐在考场上,我魂不守舍,看不清题目的模样,手握着笔机械性地划动着。
我知道我完蛋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早就完蛋了。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家长们围在一起寻找自己的孩子,有些家长手捧鲜花,有些甚至湿了眼眶。
我低着头挤过人潮,没有期待,没有为学业的结束轻松地呼出一口气,也没有高考后的解脱。
身后一片片的欢声笑语逐渐远离我,我向家中的方向慢慢走着,任凭身上的铃声不断响起。
我走在一个公园里,坐在一个台阶上,看着周围老人闲云野鹤的生活。
无聊便拿起旁边的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小时候总是和朋友们蹲在地上玩儿,即便弄得浑身是土也没有烦恼,只是树枝划过的这十几年,带走了太多东西。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批广场舞大爷大妈纷纷上阵,场子热闹了起来。
我站起身离开这片喧嚣,向家中走去。路灯的光把我的影子拉的老长,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影子边走着,直到另一个窍细的身影覆上我的影子。
我缓缓地抬头,灯光下那个熟悉的面庞。
“一直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她假装有点生气地走向我。
“放在静音上了,没听到。”
“一起走走吗?”她拉过我的手,语气不容反驳。
我们围着小区门口缓慢地走着,两个修长的身影时不时重合在一起,路过的车灯晃得我视线模糊。
“没有了繁重的功课,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