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皱着眉头蹲下来,带上手套在严明昌屍体上摸索起来:“手电拿近点。”
十分锺后,她站起来,脱下手套站在黑夜里沉思了一分锺,转头对保镖吩咐:“先别报警,屍体送到附近医院的停屍房,多给医院送点钱。记住,这件事一定要做漂亮,今晚的事我不想再听到任何闲言碎语。”
第二天一早,她提前赶到暂时关押江继文的病房,趁韩尉下楼给江继文买早餐的空挡,进入病房,告诉江继文只要指认严明昌是邵源案的第六个凶手,自己就可以帮他减刑:“只要你按照我刚刚交给你的话去说,我保证你可以不判死刑。”
江继文不想死,果然照她教的说。
……
喻白松下一口气,对周徽说:“现在好了,案子结束,终於可以把严明昌交给你们警方了,毕竟我也不想花高价在停屍房存个屍体供自己观赏。”
周徽:“……”
“不过,恐怕调查凶手又有得你们忙了。”喻白两手一摊表示:“很遗憾,严明昌身上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留下,查起来会比较困难。”
周徽只好认命的从喻白这里接下一个多月前的命案,然后略显无奈问道:“还有什么没说的最好今天一次性说完,我不想再时隔一月又听到你对这件案子的新见解。”
喻白嘴角噙着笑,摇摇头说:“不会再有什么新的见解。”
她眸子一沉,笑容一放就收:“我现在唯一好奇的是,赵海覃究竟是从哪里得知邵源案的凶手是吴国江、江继文他们五个人的,他和徐志鑫是不是真有他们自己描述的那样清白无辜?”
周徽心脏轻微颤动着,缓缓皱起眉头,眼神朝下一压看向她:“你向来习惯这样恶意揣测人心?也一定要把自己描述成一个冷冰冰毫无人情味的人吗?”
喻白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微笑:“事实而已,排除所有可能性。至於我……”喻白故意一顿,细长的眼尾隐着柔情:“周警官似乎很有见解,我其实也想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至少你这个人看起来,不像你说出的话那么锋利。”周徽眼底澄澈,望向喻白,像是要将她穿透:“赵海覃和徐志鑫的动机所有人都已经知晓,喻白,我想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从案件一开始就在有意无意向我提供帮助,为什么?”
喻白眼底明暗交替,看着周徽略叹了口气,温软的声音响起:“周警官,有些事情不需要理由。”
在周徽因着这句话出神的空挡,喻白伸手拉开了车门,转过头同周徽道别:“回见,周警官,希望下次再见面不是因为无聊的案情。”
周徽回过神来,只看到喻白留给她一个毫不留恋的背影。
周徽坐在车里,等到喻白残留下的木质香水味完全散去,才拔下钥匙,重新回到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