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反应过来,商业区本就是喻白经常活动的区域,她的会所、俱乐部,常去的酒吧都在附近。
周徽收拾起心情,打算开车回去,刚发动车子,刚才眼前一晃而过的单薄背影在脑海中怎么都挥之不去,她犹豫片刻,调转车头,朝喻白消失的街角开去。
车子拐进去,却看不见人,周徽放慢车速在这条街上寻找,一整条街几乎全是酒吧和夜总会,五颜六色的灯泡包裹住漆黑的夜,五颜六色的裙子包裹住脸上涂的红红白白的人。
明明没有岔路,周徽开着车却仿佛一时间迷了方向,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起。
直到搜寻的目光落在万花丛中一点白的时候,周徽才终於松下一口气,目光终於找到定点,把车开到路边停车位,跟了上去。
低迷廉价又躁动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徽也被裹在其中。
喻白一身白色西装在五颜六色的街道十分显眼,周徽一直跟到一处不起眼的地下酒吧,木牌上一串大写的英文字符“SPEAKEASY”,美国最早禁酒令时期对地下酒吧的别称,甚至算不上一个名字。
周徽出於职业习惯,等喻白进去两分锺才推门进去,玻璃门上方的铃铛随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室内昏暗的灯光,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闪亮的舞台,只有吧台前专业的调酒师娴熟的调制手中的鸡尾酒,和散坐在角落的零星几个顾客,看起来神秘低调,和她过去扫黄扫毒扫的那些场子有很大区别。
她不太熟练的点了杯酒精饮料,选了个灯光昏暗的角落坐下,视线正好能够看到另一个昏暗角落里喻白的侧脸。
隔着两张桌子,喻白似乎没有注意到她,手中晃着半杯鸡尾酒,长卷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小半截瓷白优越的细长脖颈,连同温柔的曲线一齐撞进周徽的瞳仁。
周徽心尖一颤,抿了口酒,掩下心中半分慌乱,又往昏暗处挪了挪。
她坐了半小时,喻白那边酒水已经下去五杯,杯中颜色眼花缭乱,混着几种口味,喝的毫无章法,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周徽眉头紧皱,环视一圈,朝不远处勾勾手指。
很快,年轻的酒保已经站在她的桌前:“小姐,有什么吩咐?”
周徽目光还停留在喻白身上,抽出一张钞票递给酒保:“你去叫她别喝了。”
酒保顺着周徽的目光看过去,没有接周徽的钱,礼貌客气的拒绝了她:“您说喻姐啊!我没有权限请她出去,她是我们老板的朋友,我们老板说了,她有什么要求我们只需要提供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