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轻叹了口气,眼睫轻颤,没再说什么,阖了眼任由周徽摆弄。
周徽给她敷了一阵,感受到她不太均匀的喘息,手上动作一顿,目光柔软的询问:“还是很疼?要不我去给你买盒止疼片?”
脸上冰冷的刺痛感突然消失,喻白疑惑的睁开眼,正好对上周徽柔光似水的眸子。
她呼吸一滞,沉下一口气,淡笑着摇摇头:“不用这么麻烦。”
她伸手轻轻把人往回拉了拉,垂眼望着她,柔声说:“外面雨大。”
周徽垂眸,目光落到手腕处窍细的手指,眼底又柔和了几分。
窗外雨水打在车窗上劈里啪啦的响,冷透了,她心底却独留一片温暖,在心房蔓延开来。
车内狭小空间内安静了几秒锺,周徽咽下一抹不知所谓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终於问出今晚的疑惑:“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也是摔的。”
喻白愣了一瞬,气息一沉,目光转向窗外,玻璃上的雾气挡住了视线,只能看到马路上零星闪过的车灯,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东西。
她略叹半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周徽说:“遇到条疯狗。”接着,眉毛微挑给她形容:“疯狗咬起人来什么样,你知道的哈!”
周徽:“……”
看着喻白明显不想进行这个话题,她也没再问,气息一沉,拿起冰袋又敷在喻白脸上,手上动作已经非常轻柔。
可还是看到对面的人又一次因为疼痛合上了双眼,眼睫轻微颤动,努力平稳住的呼吸也尽显刻意。
周徽胸口气息浮浮沉沉,只觉得喉咙处压着一口气上不来,呼吸不自觉重了两分,她叹了口气说:“所以,这大半个月你到底去哪了?”
这句话混合着雷雨声传进喻白的耳朵里,她阖着的眼皮微微抬起,气息顿了顿:“你不都已经知道了吗?”
周徽拿着冰袋的手还停留在喻白的脸颊,四目相对时,指尖也不免颤了颤,她眼底眸光闪烁,直望进她眼眸深处:“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喻白一怔,眼神晃了晃,伸出双手突然抱住了她。
周徽身子一僵。
感受着胸口突然靠近的温热,有点猝不及防,异样的气息在她胸腔中霎时弥漫开来,沾染上了一抹绯色。
她原以为,自己绝不会去靠近像喻白这样的女人,疏离清冷,诡秘多变,是一本她永远也不会翻开的书。
但此刻,触手可及的亲密距离轻而易举便撞碎了理智,胸口那片温热,散发着危险而致命的吸引力,撞得她心口气息浮了又沉,像一艘触不到岸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