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尉一看,也觉得周徽说得有道理,监控视频里10月10号当天,街上的人并不少,而且钱晓梦所在的蓝天幼儿园到朝阳路这段路的路途上,几乎全程有监控,这么说来没有监控摄像头的监控盲区其实在朝阳路。
周徽显然也想到这一点,和韩尉两个人一对视,说:“调朝阳路路口的监控录像。”
十分锺后,监控录像显示10月10日下午三点三十三分,钱晓梦出现在朝阳路路口。
“钱晓梦果然平安回家了。”韩尉看着监控里的女孩,沿着墙根走进小巷子,慢慢消失在监控视频里,他叹了口气说:“但是进了朝阳路,巷子里就没有监控录像了,也无法确定钱晓梦到底是什么时候失踪不见的。嘿!这个凶手还真他妈会挑地方,每次都能让他挑选到这些监控盲区下手。”
南城区本来就是平陵市的老城区,大多区域充斥着脏乱差的标签,那里居住的很多人还挣扎在温饱线上,治安管理非常困难,这些小巷子居住的人员就更加复杂,城市流动人口,外来务工人士,甚至没有户口的黑户都喜欢往这钻。这些地方别说装监控摄像头了,路口有一个能留着没被小偷拆了卖钱都该谢天谢地,小巷子深处的摄像头装了偷,偷了装,来回几次之后,索性就没再安装过。
这个凶手能够每次选择这些地方下手,除了反侦察能力极强之外,很有可能对这些地方非常熟悉,也许就是居住在这里或附近的居民,他们熟悉小巷子的走向,摸清楚每家大人上下班的时间,挑个日子就能悄无声息的把孩子从这里带走,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从监控室出来,韩尉揉了揉眉心,看向周徽说:“周队,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线索到这又断了,监控视频里钱晓梦消失在监控盲区就没再出现过,南城区的小巷子一个连着一个,好多都没有监控,我们上哪去找这个孩子呀!”
站在监控室外的走廊上,周徽看了眼窗外“啪嗒啪嗒”砸下来的雨,沉下一口气说:“去朝阳路129号,走访调查钱晓梦的邻居,看10月10号下午三点半到晚上八点,钱二金夫妇回来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人对钱晓梦有印象。”
如果,当天下午钱晓梦独自一人从蓝天幼儿园偷溜回家,她很有可能在家门前等父母回家,那么住在同一栋楼的其他十一户人家,有极大可能性在这段时间内见到过钱晓梦。
周徽和韩尉两人开车赶往朝阳路方向,车停在路边,踏进小巷子的时候,周徽看到没有刷漆的水泥墙上、电线杆上贴着寻人启事,钱晓梦的照片贴在纸张上半部分,她的笑脸占满了大半张纸,有些寻人启事上面又张贴了新的小广告,开门修锁、招聘信息等字样压住了照片,压住了照片上那张灿烂的笑脸。
雨丝从上空,两栋楼之间狭窄的空挡刮进来,刮进逼仄的巷子,落在两人的头上,楼门前雨水在地上汪成一摊,已经成了水帘洞。周徽疾步走进129号的危楼里,楼道里灯光昏暗,墙皮不断脱落,房顶、墙角可以看到漆皮底下的水泥。
“这地方的房子搭建的是够乱的。”韩尉甩甩衣服上的水,对周徽说:“咱们先去哪家走访?”
周徽看了眼一楼一扇紧闭对铁门说:“先去钱二金家吧。再问一问他们夫妻俩,钱晓梦的情况,顺便看看钱晓梦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韩尉偏过头问她:“周队,你还是倾向於熟人作案?”
“不能确定,但是凶手一定非常了解附近环境。”周徽上了楼梯说:“不过还没有发现这几起案子受害人之间有交集,也许找到这六个家庭之间的共同点,案子查起来就会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