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他被两地警方联手直接围剿了他的大本营,在他的大本营里找到了两年前大陆丢失的四个孩子……”
……
周徽全身血液都凉了。
周伯年只告诉她,妈妈死在缉毒工作中,但是从来不肯说,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周徽眼珠轻微转动,视线落在周伯年脸上,但周伯年只留给她一个刚毅的侧脸,像是一尊永远不会有情绪的石像。
白世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这次是只对周徽一人说:“你妈妈救了喻白,这件事她有没有跟你说起过?”
周徽转过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沉默几秒,她还是开口回答:“……没有。”
“没有。”白世扬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声调辨别不出情绪:“她当然不敢说,因为你妈妈死的那天晚上,寨子里发生过什么,她一清二楚。她不敢说,她心里有鬼。”
周徽胸口压着一口气,再也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白世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接着往下说:“二十五年前,席警官牺牲后,我按原定计划围剿瓦卡的大本营,派人在佤山的捕兽陷阱里抓住了这个禽兽。
那年的九月底,我终於被上峰调回平陵市,不用每天面对毒贩,提心吊胆,那时候的我天真的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我终於可以过回安稳的生活。但是,很快我就发现平陵市不太平,当时我人在禁毒大队,那几年毒品案件直线式上升,甚至超出瓦卡统领红门的时期,我派出卧底去调查,除了抓住几个小喽罗之外,什么收获都没有。
直到十二年前我在一次扫毒行动中,又一次听到‘红门’这个名字,我才知道,原来即使瓦卡被捕,即使他已经被我送进缅甸监狱,他的势力依然没有消失。
我开始全力着手调查这件事情,渐渐的我发现红门的势力远比瓦卡当年大很多,它延伸至美国、秘鲁、墨西哥等十二个国家,其中严密庞大的贩毒网早已经在地下扎根。”
白世扬的声音无比沉重,他似乎又一次回到十二年前,那个令人绝望的时间点,亲手结束的罪恶,亲自斩断的贩毒网,又一次卷土重来,甚至比上一次更加来势汹汹,那种颓败和恐惧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
缓了足足五分锺,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才查到他们的主要势力集中在美国洛杉矶,於是我向上峰申请,去美国任教,实际上暗中调查红门的势力。直到六年前,我找到一个可以打进红门内部的契机,我做出了第一个错误的决定,我派喻白和纪深潜进去,他们打入内部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还要快许多。
我当时还沾沾自喜,觉得新成立起来的红门组织也不过如此,但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错的很离谱。我是在养虎为患,我在自掘坟墓,我把手上的一个又一个卧底派出去,最后却一个都没有回来,我察觉到我们内部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