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还能一直支撑到现在,为的就是抓住警局内部的叛徒,还那十名惨死在洛杉矶的同僚们一个公道,但是,如今叛徒找到了,案子结束了,却依然无法证明她的清白。喻白曾经向警方说的那些视频还是没有找到,很可能已经被销毁,白世扬也在监狱里否认陷害十名卧底的事情。
他很清楚这件事没有证据,因为知情人除了喻白全都已经牺牲或死亡,白世扬一旦在法庭上翻案成功,那个结果对於喻白来说,绝对比死亡更恐怖。”
抢救室门外的红灯灭了。
病床被推出来,床上的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左手手腕处缠着纱布,挡住了纱布底下可怖的伤痕。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求生意识很低。”医生摘下口罩说:“谁是家属?”
“我是家属。”周徽说。
“最近这段时间,病人身边最好一直有人陪着,以防再有轻生的举动。”
两天后。
今天原本是她们回家的日期,但是现在这个日期变成了一个遥遥无期的奢望。
周徽看着病床上被束缚带绑住的喻白,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喻白已经清醒,却好像丧失了求生的本能,她依然有自杀的倾向。
周徽哪怕离开病房几分锺,她也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她不吃不喝,靠营养针维持生命体征,她变得很沉默,有时候又变得歇斯底里。
“找心理医生和她接触一下,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但这几乎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但任务,她抵触除了周徽以外的任何人靠近病房,甚至医生来查房也会引起她强烈的戒备。
她的情况变得很糟,医生也束手无策。
因为一年前洛杉矶制毒工厂的事始终没有定论,白世扬的庭审时间推冲,周伯年和厅里领导以及医生商议讨论之后,决定将喻白送回俄勒冈州疗养院。
“你们不能这么做!”周徽在医院的会议室拦下周伯年。
周伯年愣了一下,说:“她在这里情况只会更糟,我们送她去疗养院是为她考虑。”
“你们那是监视。”周徽长久以来的委屈、愤怒,替喻白的不甘在这一瞬爆发:“你们让她一个人去给你们卖命,要她深入敌方,要她出卖灵魂,最后还要她清清白白的站在你们面前,要你们从里到外审视的体无完肤。要我将来坐在审讯室里,再像你们这样去审问她,这样的事我做不出,这样的人民警察我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