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琛内心百感交集,沉默着没有给她答覆。
“不要,我不要阿零,让阿零出去,让她出去!”宋潋月低吼着,“姑姑,求你们,快出去吧。”
在游鱼的人生中,被救之前,她是想方设法的活着。被救之后,她是为了宋潋月和宋逐月活着。她从未对另外一个人心动过,她不明白为何相爱的两个人会变成今天这样。
看着宋潋月痛不欲生的样子,游鱼的心都要碎了。但她知道,自己刚才那么做是错的,她不该那样求沈凌琛,沈凌琛有这个资格,但她如今不是骠骑将军,更不是女帝的皇贵妃,她没有这个义务。
游鱼扶着榻沿起身,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沈凌琛看着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宋潋月,内心复杂,她什么都没说,跟着一同离开了。
走出到院子,沈凌琛关上了房门,待她转身,游鱼再次跪在了她的面前,“沈将军,刚才都是老奴不好,是老奴一时心急说了错话,还请将军原谅。”
游鱼的心情沈凌琛自是理解,所以并未怪她,“姑姑快快起来,我并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沈凌琛将游鱼搀扶起来,“姑姑莫要说这些自责的话,眼下还是看看如何解了困境。”
按常理来说,中药后可用冷水浸身,但宋潋月是女子,本就体寒,若在浸在冷水之中,对身体伤害太大。
“依将军所言,我们该如何?”游鱼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早已乱了阵脚,只能寄托於沈凌琛。
其实沈凌琛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的内心乱的厉害,不过看刚才的情况,宋潋月中药之后能够坚持那么长时间,想来药效也不是特别厉害,只要纾解了,当是无碍。
“姑姑,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有一家医馆。你给陛下找些药回来,要去火和安定的那种。”思来想去,沈凌琛也只想到这个。
游鱼连连点头,“我知道的。”说罢,她就匆匆离开,按照沈凌琛指引的路去找医馆。
游鱼走后,沈凌琛盯着那紧闭的屋门,眼眸晦暗不明。她的眼力与听力都极好,是这些年在战场上连出来的。即便是隔着一扇门,她仍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除了细碎的、压抑的以外,还有一声声的“阿零”。那声音缠绵暧昧,或快或慢,瞬间将沈凌琛拉回曾经她们欢爱的那些个夜晚。
沈凌琛听得耳朵发紧,身子好像也跟着热了起来。她只能走出院子,站在外面,以免再听到那些声音。
宋潋月所住的院子就在她的隔壁,自她来了好几日,沈凌琛一直都没发现。
这间房子曾经是一对老夫妇在住,夫妇二人很是和蔼,沈凌琛刚来的时候他们还给她送过自己蒸的饽饽。
自从宋潋月来了,沈凌琛不可否认的一直心不在焉,竟不知这对老夫妇已有些时日不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