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早已降临,凭借着周围住户透出来的烛火和天上的月光,沈凌琛目光所及之处看的还算真切。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扇门和那扇窗,却像是控制不住一般。在傍晚时分,游鱼就已经在屋内燃起了蜡烛。此时,烛光就映在窗户上,但看不见宋潋月的剪影。
沈凌琛在院外站了许久,没有等到游鱼回来。怕是这么晚了,医馆也关门了。
踌躇了片刻,沈凌琛终是放心不下宋潋月,迈步走回院中。待来到门的位置时,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沈凌琛凝神屏气,依然没有听到声音。她心里一沉,害怕宋潋月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她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回应。
“月牙儿?”又敲了敲,还是无人回应。
沈凌琛不敢耽误,拽开门就大步走了进去。之前的门是游鱼关的,并没有锁。屋内的蜡烛还剩下小半截,风一吹就开始摇晃,忽明忽暗。
“月牙儿!”
云州城的房屋都是乡村的矮平房,屋内空间都不大,一进去就是一张方桌,几把凳子,左边就会是睡觉的床榻。所以沈凌琛一进屋就能看到床榻,看到宋潋月衣服半褪,头发零散,眼神涣散,脸色苍白。那条如藕似的小臂无力的搭在榻沿边,正滴答滴答往地上滴着血,另外一只手里正握着一把匕首。
床榻上大片的红色扎疼了沈凌琛的眼睛,她冲过去将宋潋月揽到怀里,“你这是做什么!”
“阿零……”因为疼痛,宋潋月的理智也恢复了许多,“我、我不是说不让你进来吗?”
在睡觉的枕头下放匕首是宋潋月的习惯,这个沈凌琛早就发现了。她知道深宫无常,作为不受宠的公主,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宋潋月会在枕头下放匕首以备不时之需。直到现在,她登基成为女帝,这个习惯依然保持。
沈凌琛没有制止过她这样的举动,她不能无时无刻保护着女子,所以她总该有些让自己觉得安心的东西。没想到,今日她居然用那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臂。
沈凌琛想要找东西帮她包扎,才发现那条手臂上已经布满了伤痕,大大小小,深深浅浅,不比她身上的疤痕好看到哪去。
“你的手臂怎么会这样?”她紧皱着眉头,质问宋潋月。
宋潋月目光闪躲,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沈凌琛,“阿零,我好难受……”
听到她喊难受,沈凌琛哪里还能继续问伤痕的事情,她哄着宋潋月,“不怕,游鱼姑姑马上就会抓药回来,喝了药,你就不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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