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进去之后,举荷相当识趣地关上了门。

卫云舟的动作挺快,已经坐到镜前,取下头上步摇,得换上沉重的头饰。

房间之中,只有她和楚照两个人,这种事情,驸马当然是要代劳一下。

“驸马就在后面站着么?”卫云舟盯着铜镜中人,语调悠懒,“你衣服穿好了,就不管本宫了?”

楚照:……

???

刚刚趁着衣服没穿好胡乱折腾人的到底是谁?

不行!

已经是这种时候了,楚照觉得自己再不能这么软弱下去。

她走到卫云舟背后:“殿下这么说话当真对了?那我脖子上面这……怎么解释?”

红痕犹在,数不清多少暧昧。

楚照至今怀疑,那些人的目光,都是因为这道暧昧印记惹来的。

“就是不对,那怎么办呢?”

很不幸,今日无赖遇到了无赖。

楚照彻底无话可说,她乖乖地拿了红色攒珠累金凤凰头饰、还有两枚金镶珠翠耳坠,开始忙碌。

毕竟是初次,还是生疏——但是楚照偏生在这方面有些天赋似的,磨蹭了一会儿也就得心应手起了。

她半蹲下,拿了那耳坠,捏过白玉般的耳垂,替卫云舟戴上。

许是指腹有些微微粗粝,磨过的时候有些发痒,耳垂不自觉地变成樱红眼色。

卫云舟也开始说些有的没的:“嗯,全部都收拾好了,可就不能乱来了。”

楚照:……

您也知道您在乱来啊。

左边耳朵戴好了,那就是右边耳朵。

虽然是任她施为的一个状态,但就什么都不说,毕竟无聊。卫云舟没来由地就想到那个怡康王,便开口说话:“你刚刚说的那个怡康王……”

“他怎么了?”

“嗯,挺能喝酒。”

呃,这是什么话?楚照默然,“已经好了。”

卫云舟点头,对镜观赏片刻,楚照一只手还缠在青丝上面,未曾松动。

镜中美人,如芙蕖一般,高贵圣洁。所以手缠青丝,冲冲不解不离,再正常不过了。

“驸马还不肯放手?”卫云舟兀自轻笑,笑她傻,“真不会是个傻子驸马吧?”

楚照的回答确实傻:“嗯,不肯。”

脸上的笑意微微凝固,卫云舟这才读出后一层意思。

她也敛了笑容,认真地说:“好,我也不肯。”

室中安静一息,二人终於起身来,正巧门外喧嚷嘈杂声音,已经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