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怀禾园偌大,内宴设在园中几处轩榭之前——这里风景最好,旁边还有画舫徐徐荡漾湖面。

中间搭起了数丈高的戏台,其后画了萱草椿树,仙人湖海,寓意万寿无疆。

光是内宴所设,就有近百桌——至於其他官僚,全部被打发到外面去了。

据悉,京中那些质子也要过来,只不过,像陈质子,还有那絮絮叨叨的质子,这下他们是无福再见到楚照了。

内宴所设,也颇有讲究。

太后自然是和皇帝等人一桌,这一桌都是皇帝的直系亲属:按座位排序,太后为首位,紧接着便是朝徽帝,其次便是卫洞南,卫云舟,然后就是那几个小弟,最后是嘉鹤了。

皇帝膝下仅有两个女儿,嘉鹤年纪太小自然没有驸马,楚照便被打发到了王公的那一桌。

开宴之时,皇帝自然是站起来,说些对母亲的祝寿之言。皇帝一过,便是太子起身。

太子今日表现得极其兴奋,对着皇祖母滔滔不绝说了许多祝寿之词,还表现得相当殷勤,嘘寒问暖,最后还夸了一下朝徽帝。

卫云舟只是冷眼瞧着。

这人到了最后关头,的确是要疯狂,的确是要麻痹别人,更要麻痹自己。

卫洞南还祝福了朝徽帝长寿安康。

朝徽帝没多大反应,只是道:“嗯,好,皇儿有心了。”

卫洞南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他坐下,继续又冲着自己的妹妹弟弟说话。

“皇祖母千秋宴,又逢皇妹大婚,实在是双喜临门,”他脸上容光焕发,“中春之月,令会男女。皇妹这大婚的良辰吉日,选得真好!”

他笑嘻嘻地举杯。

只不过卫云舟不能喝酒,只是微笑,以茶代过。

四目相对的瞬间,俱是看出彼此眼中涌动的暗流。

他不会动手,统共三日,他当然要选最让人陶醉那一日……卫云舟暗自思忖。

卫云舟坐下,又自己去和老太后说了些话。

台上也开始演戏,锣鼓喧天,鼓乐齐鸣,共祝太后万寿无疆,长乐无极。

只不过,邻桌的动静有些大——原来是那个怡康王喝倒了一片片。

朝徽帝这才笑起来:“我说啊,怡康王,你大老远地从怡康过来,就是为了喝倒朕的这些兄弟?”

太后瞧着,心里暗嗤一声。

还兄弟呢。这怡康王,论起亲疏来,其实和皇帝血脉最为接近——但他就是个只知道喝酒玩乐的纨絝。

怡康王喝得面红耳赤,但仍然清醒:“哈哈哈哈,臣不擅他事,便只会喝酒了。”

“只会喝酒也行啊。”朝徽帝笑得一脸和蔼。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午宴过后,下午的安排便是看戏。

下午重玩乐,她索性叫人将那凤凰头面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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