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多话想说,”她静静开口,“你知道吗?”

楚照不解,她微怔,只是僵硬地点点头。

“那个钱医师,她来自哪里呢?我寻常以为那是传说之地,可我见了她,便知晓那并非传说,”她的尾音都带着颤,“那你呢,你又来自哪里……”

眼中蓄积的晶莹泪滴,紧随着话音落下。

泪滴跌入浴池之中,在胸腔中震荡起叠错的声响,好似晨锺暮鼓、黄锺大吕,震得人久久不能平息。

不待楚照答话,她便被拥入怀中,那是一种想要将她带进骨血中的力度。

她轻轻开口:“我说你奇怪,你知不知道?”

楚照哑声:“嗯。”

她没有松开紧抱的力度,而是加剧劲道。

“你听见了吗?”

“什么?”

空气骤然沉寂,层层叠叠,流水的声音不绝於耳,像是潮水没顶,涌动的浪涛要使她在这里搁浅。

要让她在这里永远搁浅。闲祝服

卫云舟泣声,泪珠滑落,凝在肩颈边:“我害怕你像它们一般溜走,然后我再也抓不住了。”

所幸触感是真实的。

“我求你了,求求你……”她泣不成声,“不要,不要离开我。”

那就永远地搁浅吧——

楚照已经无心去想。

或许是卫云舟太聪明,也或者是楚照太恣意放纵。

谁会那么大张旗鼓、明火执仗地说些不属於这里的用词呢?

这般强烈的割裂,像是天外来客,明晃晃地不属於此地。

她知道,她全部知道,一直忍耐着,直到今日,终於喷薄欲出。

“不管你来自哪里,”她声音很轻,还有些喘不过气,“都请……为我停留,我好害怕,哪天醒来你会消失,你会离开。”

她怎么能这么求人呢?

婆娑的泪眼,朦胧了卫云舟的面容。

楚照看得晃神,二人相拥而泣。

“你会像流水一样飘逝吗?”她还在怀疑,还在质询,“像是,像是什么呢,难不成是仙人?”

楚照低头衔吻,好让这样的实感加深。

“我在。”

像是为了让她安心,为了让她永久心安。

於是,她便被那些翻涌起的海浪推走,要永远搁浅。

湿淋淋地起身,先是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迷蒙的泪眼,如今惹人垂怜。

像从前那样,大概也会是以后经常会做的事情那般,她将她带回,安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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