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偏过头,看了看伞外沉沉的黑云,雨势已经渐渐开始小了起来。
虞维终於松缓了一口气,看来老天都在帮他,他可以放松过去了。
至於明日,他会差人送信,将那令信交到慎狄内应手中,至於他们接下来怎么处理,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他才不会亲自冒这个风险,将令信送到狄人手中呢——他虞维可不是蠢货!
况且,他还同楚照定下盟约,说是许他今后前程。按说,他手上还有那大代女帝的印玺,前途岂非更加光明灿烂?
想到这里,虞维的心情愈发激动起来。是的,胜利在望,前途在望!
他真是太聪明了,算无遗策。
虞维小心翼翼地进入山洞,顾不上湿漉漉的裤脚,径直按照脑海中记忆往墙边靠。
他伸手摸了摸那藤蔓,又舒了口气,是干燥的,没有人来过。
连夜大雨,适才门口也没有水滴。想来没有人发现,他愈发感叹自己绝顶聪明。
勉强容身而过,他便开始翻找。一切似乎相当顺利。
北境守军粮草遭人掉包,军中流言四起以至於离心,恰在此时大雨倾盆,慎狄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奇袭,大破守军,翌日清晨便可以破城——
而他虞维,这幕后的主事者,便可以美美地带着印玺逃离!
他记得那印玺在什么地方,一番寻找,终於找到,他小心翼翼地将那闪着耀光的印玺捧出,生怕磕坏了一点。
不过他转身的时候,却陡觉喉间寒凉,一柄长剑抵在他的喉咙!
待看清来人,他不禁大惊失色:“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舒六娘舒悦。二人曾经因为走镖,短暂地合作过。
特别是上次二人一起来京中一趟,虞维在路上颇显少爷脾气,让舒悦做他保镖。
舒悦双目微眯,轻慢的气质照旧,完全不同虞维此刻的胆战心惊、双腿发抖。
“我怎么会在这里?”舒悦的声音带着愉悦,恰似她的名字,“虞少爷,您说呢?之前去京中一趟,你不是意思我当您的保镖么?还让我在那位楚二殿下面前丢人现眼呀。”
虞维嘴唇开始哆嗦。
他心知自己完全不是舒悦对手,便开始编造谎言,试图拉拢舒悦和他一起:“这么多钱,你随便拿点,也保我们下辈子荣华富贵了,不必再做那些走镖的生意!”
然而舒悦无动於衷,相当冷淡:“我是由虞家家主捡回来的,她们对於我有养育之恩,不可背叛。”
这话听得虞维汗流浃背。她是一个流浪孤女,被捡回来,却要报答养育之恩。而他,而他却是……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舒悦无情打断:“我可以要钱,就是你手中的这东西。”
“这,这,我们各自拿各自喜欢的不行吗?”他声音愈发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