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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雨月换好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李香香已经完成了今晚在大堂的任务,她腰酸背痛,随别人一并退了出去。

窦妈妈交代了,今夜是花魁的主场。

春欢楼的姑娘们有一方独属於她们的小天地,平日里有大型活动的时候便聚集在这里,算是候场也算是观望。这儿沿边搭了一个小台子,做成半开放的式样,一面背靠墙壁,另三面挂着绢纱,轻薄雪白,影影绰绰地浮动着小姐们的倩影,很狡猾地抓住了客人的心。

台子上铺着软垫,帛枕一类的东西。阿蕊一见阿香来了,赶忙凑了过去,先塞给她一个枕头垫着,而后便叽叽喳喳地把她磨了个遍。阿蕊入楼晚,在楼里年龄最小,见的世面也少,整日里梳着小辫子,还尚未开身。这些也就算了,她嘴还最忙。

好容易回答完了阿蕊松针一般又绵又密的问题,阿香一屁股坐下去,软着身子发滞。阿茶坐过来,笑着给她递了一盏茶。

“润润喉咙吧,该是唱哑了。”

阿香勉力将身子往起支,一下子竟没能撑起来。阿茶笑笑,将茶盏送到阿香唇边。阿香道了声谢,就着她的手将茶水饮尽。阿蕊又凑上来问道:“对了阿香姐姐,我倒把这茬给忘了,你可上去寻水姐姐了?”

阿蕊个子矮,一双鹿眼圆溜溜直转,睁得大大的看着姐姐们,满是活泼与单纯。

“阿水啊,”阿香随口答道:“她呀,她最近够累的了,让她多歇一歇吧。”

大堂里的客人们已经等了好半天,有人不耐烦地嘟囔了起来。

“一个罪臣之女,青楼风尘还搞这么大排场,磨磨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新婚出嫁呢......”

有人反驳他:“花魁嘛,总还是有几分傲气的。要不是晁家公子出了银钱又出了脸面,你以为你能有这么大面子使唤得动春欢楼的头牌花魁啊......”

还有人做和事佬:“都少说两句吧,鸨母说就快下来了。”

楼内的嘈杂声渐渐暗了下去。片刻,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在楼梯上轻轻地响。那人从四楼的楼梯往下走去,含着媚意的脚步声便从四楼的木头地板上一直缠绵到了一楼。

下到二楼时,雅座里的客人们望见了栏杆后显现出来的侧影,情不自禁地发出压抑的惊呼。那花魁一袭红裙,朱唇皓齿,墨发如丝。男人们不加克制的目光在她身上不住流连,口中啧啧有声,那人却恍若未察般,只是往下走。

她绕过楼梯的拐角,身影便出现在一楼众人的视线前。

水雨月往下递了一眼,在楼梯上略略停了一停,柔软的锦绣花鞋踩着冷红色的漆木地板。

惊呼声四下迭起。

冰肌玉骨,宛宛柳眉。行止翩然,风姿绰约,妩媚情态,非可语言。

美人

不远处众花女们聚集的小台子上亦是一阵叽叽喳喳的惊叹。尽管大家同处楼中,朝夕相对,早已经将彼此瞧过无数次,但每一次花魁出场,众人还是会被她深深惊艳,若是盛装出席更是会压抑不住地赞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