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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女人,跑到男人待的地方干什么?看清楚,这里是春欢楼,不是姑娘家来的地方......就先不说别的,花魁水霜霜也是你能点的?”

暮城雪开口说话,声音还是那样干净,没有愤怒也没有嘲讽,白水一样没有情绪:

“与阁下何干?”

十倍

她说完这话就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那傅公子却不像她这般镇定。他好歹也是京中贵游,竟当着一众人等的面被一个女人如此羞辱,顿时变了脸色。他也不顾会担上背后偷袭和以男欺女的骂名,勃然而起,暴戾的拳风直直袭向暮城雪的肩头。

今晚全京城多少男人翘首以盼都得不到的花魁水霜霜,怎能被你一个女人占了去?!

众人一阵低呼,这位出手的傅家公子可是将门之后,家风悍勇,自小便接受严格的训练,更兼性格强横,武功在楚京诸多军阀大族的年轻一代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那白衣女人怕是非死即伤。

台上的水雨月跟着心里一紧,拢在红袖里的手指不禁悄悄攥了下袖口的布料,想要抆掉掌心的冷汗。

她甚至也觉得奇怪,说不上来心脏处忽然传来的悸动感是什么。

她感觉自己看见一片干净的雪从藏青色的苍穹上向下落。它慢慢朝她落下来的时候好漂亮,让她心里牵牵挂挂,生出些喜欢来。忽然间却起了一阵风,就要将那片雪刮跑了,而她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暮城雪并未转身,半垂着凤眼优雅地侧了一侧,避开了后面凌厉的攻势。她身后一直安安静静的女侍陡然一动,未出鞘的长剑“铛”地一声敲在傅姓公子的手臂上。那一下没多少声音,沉闷闷的,却伴着一阵骨头不断碎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无声沉默。

那女侍动作干脆利落,反手又是一推,让他闭了嘴。

傅公子捂着手臂踉跄两步,正巧摔到暮城雪面前,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感觉剧痛从这只手臂的桡骨一直推到肩膀,再蔓延到四肢百骸。

女侍回剑收势,归到那白衣人身后。动也不动,只是笔直地立在那里,腰上悬着那柄尚未出鞘的长剑。她旁边的男子甚至都懒得动弹,抬一下眼皮斜了下旁边站好的人,嘴角微微一勾,看着倒像是个嘉奖她忠心护主的意思。

那傅公子的手臂全靠另一只手吊着,手掌无力地垂落,软得撑不起来。

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於习武极有天赋,在年轻一辈中他也是武道上的翘楚,甚至可以与上一辈相抗十余招不在话下,然而刚刚出手的只是一个女侍卫而已。

众人对视,俱是目光悚然,哑然无声。

暮城雪撩起眼皮,淡道:“你遮住光了。”

傅公子被迫和她对视,闻言一怔,脸色青白交加。他浑身不可自抑地因为剧痛发着抖,片刻后,他捂着手腕慢慢往回退了一步,极其没有尊严地坐下了。

他旁边几个站着的人也都跟着齐刷刷坐下了,看样子倒像是腿软了跌下去的。

晁燮方才稳坐如山,这时却探身关怀道:“傅兄且先去医馆瞧瞧吧。”

旁边人也附和:“是啊是啊,早些去了,也许还有得治。”

那傅公子面上挂不住,又难以忍耐手臂的剧痛,在身边人劝说下灰着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