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妈妈眼尖,瞄见这白衣女子右手有异,竟佩了一样东西,以细绳穿过中孔挂於护腕之上,心中又是一惊。此物名韘,是射箭时佩戴的扳指,用以辅助勾弦,保护手指,通常是习武的男子所佩。何时见女人戴过?
暮城雪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直到英挺的靴子踏上了漆红色地板,方严肃而矜持地开口道:“你。”
问得像一位故人。
水雨月:“???”
“你愿意么?”
水雨月:“............”
窦妈妈:“............”
全场哗然。
水雨月惊呆,涂着胭脂的红唇茫然地微张着,瞪着一双狐狸眼看面前干净漂亮的女人。
愿意什么?上床吗?
对面那白衣女子说这话的时候毫无欲念,容色正肃,仪态端整,语气清淡,好像只是在和礼部的大人们讨论皇上今日该穿哪件袍子上朝。
那边陆公子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晁燮的脸色更是难看。周围几个公子哥也呆了一瞬,而后赶紧安慰道:“晁兄别担心,这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女人,看样子脑子还有点问题......”
周围的男人们也都对这个女人指指点点。
“这是在干什么?”
“不知天高地厚......”
“这怕不是个傻的吧?”
“一个女人,怎么跑到青楼里来了?”
暮城雪的声音在这样嘈杂的背景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干净。她微仰着头看台子上明艳的花魁,目光清澈。方才还是面若霜雪,此刻却如皓月初升,云散天开。
她又问了一遍,阿香莫名其妙地察觉到那声音里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温和。
“水雨月,你愿意与我相处一晚么?”
忽然被叫到本名的人恍惚一瞬,艳丽的目光一下子拉得很远。
水、雨、月。
这个名字好遥远,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她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叫呢?
这人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喊她作为花魁的艺名水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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