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雨月房内的枕头有点低,她睡不惯,待会儿得去买一套新的,下次带过去换上。
“父王,母妃。”暮城雪拱手一拜。
“过来吃早饭。”暮尧坐在院子里招呼她。
“是,暂容更衣。”
“快点啊!粥要凉了!”苏王妃在庖厨里喊。
暮城雪早走远了。
她这衣服一换就换了小半个时辰,等到她落座的时候,苏王碗里已经连汤水都不剩了。
暮尧目光在女儿身上悠悠一扫,水嫩皮肤上的细小绒毛还没干,明显是刚沐浴过。关键她整个人神清气爽,似乎透着一股餍足......
不对啊,这小崽子坐得腰杆挺拔,姿态端正,吃饭的动作也不遮不掩,大方得很,毫无该有的扭捏羞涩之态......
暮尧又有点疑惑了。
苏王妃眼巴巴地望着女儿从容不迫地喝粥,等了半天有点心急,张嘴想要说话。暮尧稳坐如山,朝苏王妃打了个眼色,示意她等暮城雪吃完再说。
暮城雪安安稳稳地吃完了饭,而后在积灰的房间里找出了工具,坐到院子里削木头。
苏王妃坐过来,先慈祥地笑笑,东拉西扯地问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才引出正文:“长缨啊,娘听闻你昨晚在......春欢楼......为水姑娘一掷千金......”
长缨是暮城雪的表字,是及笄后暮尧给她取的。
不过在楚京,鲜少有人叫这个字。
暮城雪应了一声,削着她的木头等母亲的下文。
苏王妃憋了半天,终究还是换了个问法:“呆得还舒服吗?”
暮尧:“......”
果然这种事情还是应该自己来,孩子她娘一着急就不会说话。
暮城雪慢慢抬起凤眼,目光一扫。母亲满面微笑,神态慈爱;父亲坐在石凳上,端着一盏茶慢慢悠悠地喝,一副平心静气,看破红尘的圣贤模样。
暮城雪於是笑一声,干脆利落地扔出四个字:“挺舒服的。”
“咳咳咳咳咳咳——”
圣贤被茶水呛到了。
苏王妃迅速回头瞪了他一眼,转过脸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水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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