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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凝儿的心碎了,含着泪道:“既如此,殿下请回罢。”

暮城雪弯身一礼,再拜道:“望凝儿小姐保重身体。”

柳凝儿掩面不去看她,却又在她转身之后回眸偷瞧。

看她端正的姿容,看她挺拔的脊梁,也看她熠熠白衣不匆忙。

“殿下。”柳凝儿终归是没忍住,低低唤了一声。

暮城雪一顿,半回过身来,容色清淡:“可要我再赔罪与你?”

用的是温和的询问语气,没有半分自高。柳凝儿想起对方身份,心中又是一阵钝痛,几乎不能呼吸,搭着心口弱弱地喘了口气。

“不要了。凝儿是想问,殿下可有什么,能留与我的物什,凝儿也好留着,做个念想。”

暮城雪温和地摇摇头,这般道:“没有。”

柳凝儿看懂了她的拒绝,心彻底死了,慢慢向后靠在软枕上。

於是柳凝儿病势愈重。护国公遍寻良医,宫中也派出太医令为其诊治,说是先前忧思过度,心火郁结,不能排解。好在近日竟是慢慢疏通开来,虽是心如死灰,好歹不再凝滞。

又过了几日,柳凝儿病情渐稳,护国公便入宫言明,不再要陛下赐婚与这二人。皇帝状若恼怒,后又态度暧昧,吊了他好大一圈才答应下来。护国公身心俱疲,却也轻松了下来,安心回家陪女养病去了。

到了约期,暮城雪便入了楼。刚要往里进,结果却被一句话挡在了门外:“花魁今日不见客。”

暮城雪诧异:“我与花魁早已铺堂,今日正是约期。”

那人阻拦道:“任你是谁——花魁说了,谁也不见。”

暮城雪尚未答话,里面先转出来一群人,为首的那位一见是她便翻了个白眼。

“我当是谁,原是这薄情寡义之辈。”

阿香甩了下娟子,扭着腰往旁边的小台子上去了。后面的一众花女们也都唉声叹气地摇摇头,随着她走了。剩暮城雪一人立在原地,神色难掩诧异。

阿茶婉言道:“殿下请回吧,水姐姐已经数日不见客了。”

暮城雪一愣:“缘何至此?可是病了?”

阿香坐在小台子上,隔着帘子讥讽道:“病就病呗,您哪有时间来看。快去照料那位吧,听说病得都水米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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