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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合的嘴唇好像一朵骄傲的红花,青楼的花魁立在那里用尽全力嘶吼道:“我叫水雨月,我不是个东西,不可以用钱来买卖!”

这些话若是放在之前说出来,她只会觉得可笑。一个□□,谈什么尊严?她和她的夜晚就是一件商品,被春欢楼标明价格,而全城人挤破头来买的商品。她清楚这一点,也无力反抗。

但暮城雪不一样。暮城雪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花钱去买她。

水雨月一直认为,暮城雪是这天底下最干净的人。

是要放到天山最高的地方,让旋转的金色阳光照耀的一捧雪。

她买了夜晚,却从不用於欲色。她花了银子,却从未要求什么。

她端正守礼,她清白自持,她景行含光,她冰壶玉尺。

她给她讲外面的世界有更大的山河,给她讲一个地方有花和浪,海和沙。让被囚禁的花魁瞧见天空,瞧见骏马。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像那群男人一样,用肮脏的钱银来衡量她呢。

空吻

王女脸色惨白,眉眼尽数黯淡。

水雨月喊完了,嗓子也破音了。屋里一片可怕的寂静,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要说话。暮城雪依旧跪坐在她对面,表情像要死了一样。花魁站了一会儿,一面解衣服一面笑,手指却止不住地颤抖:“或者殿下先过来把事情办了,我就考虑一下你说的话。不然你说你一个天家贵女整日到青楼里来却又什么都不做,倒是白白贴进来一大堆银子,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的吧?”

暮城雪眼角扫到了对面的动作,僵跪在席间面色发白,肩胛也紧蜷了起来。

衣带从结扣里抽出,明艳的女子一件件褪下衣衫,袒露出精灵一样的腰身。最后亵衣也随着她的动作跌落在地板上,铺着令人窒息的褶皱。

暮城雪面前就变成一片滚烫的雪白。

她眸子暗了暗,微微转过脸,手指无甚波动地搭在一旁,掌骨却根根绽了出来。水雨月毫不在意对面是什么脸色,径自走到床前侧身躺下,花魁调整了一下呼吸,支起头颅换上了一副对待嫖客的妩媚笑容。

暮城雪固执地偏着头,任床上身姿雪白曼妙,弧线柔软绵长。

她是没看,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实时播报水雨月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弧度变幻,牵连出雪一样的颜色。

“客官......”花魁调整状态,娇声唤道。

暮城雪脸色发僵,活像一具死屍。

水雨月胸腔里汹涌着翻滚撕扯的抽痛,她赤身裸体地躺在暮城雪买的被子上,枕头上,全身不着寸缕,於是感觉很冷,以至於发着抖,牙关都咯咯嚓嚓地打着颤:“安阳殿下,还等什么?”

她稳了一稳,慢慢止住了颤抖,人也更娇媚了。

暮城雪手指无意识地蜷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起身举步走来。

水雨月不知为何竟又哆嗦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她依旧扬着妩媚的笑,雪白的胸脯却不住地上下起伏,眼底的泪悬而未落。

她果然还是朝着她和她身下的那张床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