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躲开她的手,下意识就用妓院小姐尖酸刻薄的方式嘲讽道:客官是不是喝糊涂了,将我认错成了什么人?
我们认识吗?
白衣人傻眼了,她脸上淌下泪来,清冷白衣几乎要变成透明。
她茫然地问我,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是暮城雪啊。
旁人因着她的姓氏惊呼,我心里却忽然无比难过。
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我下意识地推拒,因为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尽管她好像真的认识我,尽管我真的好难过。
我想了想,说暮是国姓,你这般说话是要被抄家的。
我在心里希望她以后别这么说了,别像我一样。
白衣人唇角紧紧地抿着,唇线向下的弧度难过极了。她眼睛里一瞬间滚下亮晶晶的东西来,就那样无限哀伤地看着我,泪水再次迷蒙了那双澄澈的眼睛。
真的好奇特,看那双清冷的眼眸里忽然溢满泪水。
然后两行透明流了下来,流过长长的眼睫,流过削瘦的颧骨,流过清美的下颚,流过尖尖的下巴。
我盯着那小小的尖,恍惚间又是一阵难过。
总觉得这人的下巴不应该这么尖,颧骨也不应该这般瘦。
陆公子已经很不悦了,周围人也都出言赶她离开。见她还是不走,男人便挥手让我起来。我看见他有一个朝腰间匕首伸去的动作,心下一慌赶紧安抚他。陆公子神色还是冷硬,我只得膝行过去,吻他的嘴唇,碰他的牙齿,卑微无声地跪在地上,希冀他能放那人离开。
陆公子神色稍霁,拉我起来重新跨在他大腿上,从匕首边撤开的手转而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把玩,揉捏我躯体的每一处曲线,从上到下。
比这羞辱百倍的戏弄我都受过,早都习惯了,任由着他玩弄,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手臂倾斜,金黄的酒液浇在酒爵里。我拿着酒杯扭身,正巧看见了一双从漆黑烧到血红的眸子,看见白衣女子浑身颤抖的轮廓。
那芬芳的酒气扑到我的鼻端,一阵醉人的甘美。我喉咙里却忽然涌上来一阵欲呕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最深的肺腑中向上翻,好像要冲破某种禁锢爆体而出一样。
她盯着我和我身下的男人,整个人像一张绷得极紧的弓,马上就要弹出杀人一般。我感觉要出事,立刻冲她打眼色,意思是让她快走,这边人多势众,她打不过的。
她却冲了过来,拉起我的手腕将我拽到楼梯口。我惊愕地瞧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下意识想要挣脱,但她力道奇大,我没能挣开,慌乱之中,我的手肘撞到了她的肋骨。
她一下子松了力道,身子立刻弓起又迅速站直,只是右手一直没有松开我。
我挣脱不开,下意识伸手朝墙那边推了一把。
我没想到她竟那般虚弱。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神色惴惴不安。她撞在墙上,明明已经稳住了身形,却不知为何忽然皱起眉来,身子一折,捂着腹部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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