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客套话,是真的好久不见。
卷发的歌手也看着她半眯眼:“你还记得我?”
“怎么会忘呢,摩尔。”
“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两面。”
摩尔默认她的纠正,在吧台边坐下。
看到她身上的姓名牌,笑了说:“原来你叫小松,霍绯箴。”
原来她还记得她的名字。
“‘小松’比较好记嘛,毕竟真名太难记了。”
摩尔挑了一下眉,难记?那当初告诉她真名,就是不想被记住吗?
“话说,你记得我真名吗?”摩尔就像那么随口一问。
“你没说过。”
“哦。”拖长了一点点糊弄的尾音,确实没说过。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别了吧,很土的。”
“也行吧。”不想说也没所谓,还是先说正事,“维娜姐说你之前也在别的地方唱。但还是……现场唱一首?”
摩尔向小舞台摆了摆拇指:“直接上去唱?我只唱不弹的哦。”
“可以。”
这时店里的客人不多,摩尔自己准备了伴奏,叠腿坐在那儿。没作任何介绍,开口慵懒地唱了一首上个世纪的老歌:《Loving Strangers》。酽酽的声音收放自如,似低诉又风情万千。
唱完她就走下来,是对自己的歌声绝对自信。把稀稀落落的客人掌声抛在身后,径直回到吧台边,坐在正对着霍绯箴的座位上,说:
“真没想过还能遇上你。”
“我也没想过你歌唱得这么好。”
“算是缘分嘛?”摩尔打趣。
“那得看你愿不愿意在这种小店驻唱了。”
这样的水准,完全可以选择更好的环境更高的报酬。
“进门时确实想过扭头就走。”摩尔笑了笑,“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真想走早就走了,哪会多余地唱首歌。
“感谢给我留面子哦。”又问,“为什么不在之前的地方唱了?”
“腻了。”
霍绯箴也笑了:“不错的理由。”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当一个人说腻了,通常只是她不想长篇大论说真实理由。一个上道的吧台调酒师,就是要学会在一句回应里传达两层意思:“心照”和“不宣”。
还是面试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喜欢喝什么?”
摩尔瞥了一眼霍绯箴身后满布各种酒瓶的背景墙,嘴角勾了笑说:
“马天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