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但若是她好像也不奇怪。”

“我们也不信。不过后来也慢慢信了,也许就是种玄乎的顿悟吧。她调出来的酒确实不同了,这点是不会骗人的。”

有时,人发生一些变化,就是会莫名在一念之间发生。即使热爱并从事多年的事,也会在那一念之间产生厌倦,无需什么特别的理由。也许就是念头一动,突然发现原本轻视的经典调酒更加广袤丰富。

“在说什么?”霍绯箴表演完回来,觉得他们在谈论自己。

“说你的风光史。”陆哥说。

“有什么好说的,都以前的事了。”

“难得全国第二名在我店里露了一手,当然要说。”

“请加上‘过气’两个字。”霍绯箴从果盘里叉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季节到了,很甜。

然后她又对摩尔说:“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倒是小悦想留她们:“不住一晚上吗?我们这里还有房间。”

摩尔婉拒:“不行呢,明天我还要上班。下回连休再带朋友过来帮衬。”

“小松呢?”

“我也回去啊。”霍绯箴说,“你们有空也到市区来晃晃。”

“会的。下个月肯定会去一趟。到时找你喝酒。”

“好,一言为定。”

时间确实不算早了,店里的热闹过去,换了稍微舒缓一点的轻快背景音乐。还有几桌客人三三两两地聊天,陆哥和小悦到门外送她们。

目送白色的家用小汽车沿着海堤边的公路开进夜里,夫妻俩就在猜:

“我看她俩有戏,你猜下回她们来时,会不会就成一对的了?”

“难说,我觉得她俩搭不上。”

“咦,会吗?”

“总觉得……她们就像……已经分过手了。”

“啊?从哪里看出来的?”

“说不上来。直觉?也许是错觉也说不定。“

“小松这人啊。”陆哥搓搓鼻子,“虽说身边从不缺女人,可总觉得她谁也不爱。真希望有一天她能学会爱。”

小悦却问:“那你是怎么学的?”

小混混大多不是很懂爱。

陆哥搂了搂他妻子的肩膀:“遇到你之后,我就一天天慢慢学会了。”

···

那天晚上,摩尔梦见霍绯箴变成了巨大的女山神,赤着上身,充满力量感,抡起锤子把岩壁砸碎。

碎落的石头分解为成群的乌鸦在黄昏中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