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孟扶荞的话音未落,盛萤手中就多出几枚令箭,令箭的构造很简单,下面是短木棍,上面是三角旗帜,边缘用金线绣了一圈,细看是条衔尾的蛟龙,只有四爪,而中间的花纹更难辨认,似乎是个图腾。
令箭从盛萤手中飞出,分别插在房间的四个角落中,随后隐於无形,整个房间很轻微地震颤了一下,正对门的铜盆中荡起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房间中的陈列像是没有变又像是全都换过了,依然是一个铜盆装着水正对着门,只是铜盆精致了很多,并非网上几十块钱买的便宜货,边缘雕刻着非常精致的葡萄藤,安放铜盆的也并非布艺矮凳,而是木质架托,下面是个平台,上面是两层架子挂着白色的毛巾。
架托是紫檀木的,凑近了有淡淡微香,跟铜盆倒是很登对。
床头柜还是抵着衣柜,不过衣柜大了很多,民宿主营的还是短期租住,一两天的居多,十几天的也有,连续住一个月的就少之又少,因此衣柜并不大,而这房间里的衣柜明显是定制,贴墙占据了四分之一的空间,靠右还镶着一面全身镜。
正当中的床则变成了老式的高脚木床,少年仍然在床上蜷缩着,红线遍布,继续结茧。
这种感觉很神奇,要说不同,现在跟之前的房间可以说是毫无相似之处,可要说相同,却也大差不差……唯一多出来的东西大概就是角落中供着的马王爷。
更奇怪的是马王爷像前插着三支香才刚烧到一半,这说明房间不久前才有人进来过。
“天亮了。”孟扶荞就站在门前,门内是木闩,而门外挂的锁是最传统的黄铜锁,已经破损,门因此没有合拢,留出一条狭窄的缝隙,阳光就顺着这条缝照进房间中。
盛萤跟孟扶荞是傍晚出发来到后面的民宿,虽说在里面耽误了一点时间,但也不至於干耗一个晚上,何况腊月的日头很短,天至少有十五个小时是昏暗的。十几个小时,杀人放火然后再毁屍灭迹然都够了,盛萤仅仅插了四面令旗,想想都不可能。
也就是说天亮的很不正常,应该跟盛萤封地的行动有关。
眼前这间房也比刚刚要宽敞许多,各式家具占地面积增大的情况下,从门到床的距离还是拉远了不少,只是偌大一个房间却没有窗户,仅在屋顶开了个天窗用来通风换气,此时还用黑色的布半蒙着,光视觉上就憋闷的厉害。
孟扶荞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门,透进房间中的光更多,顺便也看到了外面的景象……环形的院子,盛萤的客栈里种着棵银杏树,这棵银杏树据说有百年历史,当初章禾古镇进行建筑规划的时候,就将它划拨了进去并保护起来,没有直接砍伐腾地,后来客栈归了盛萤,这棵银杏树却还是古镇财产,不单属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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