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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巧雪其实更倾向於后一种“全都死了”的推测,毕竟她刚刚才看见一个吊着的人,一身白衣,印象中似乎还穿着双猩红色的绣花鞋,只是陈巧雪吓得六神无主,闭眼睛都来不及,根本没胆量仔细看。

“那他就是那半个台柱子喽?”陈巧雪指着床上鼓起来的红茧,随后贴地挪了挪,将自己缩到了盛萤背后。

盛萤摇摇头:“还不清楚。”

她蹲着的时间有些久,双腿微麻,猝然站起来时眼前黑了一瞬,耳边也响阵蜂鸣,几乎失去了意识。

陈巧雪眼睁睁看着盛萤晃了晃,还没来得及反应,孟扶荞就踢了把椅子过去,正好将盛萤接住。这房间中的椅子是榉木打造,硬邦邦的没有软垫,盛萤倒进去的时候腰撞在靠背上,尽管撞得不太重,但青紫是避免不了。

也是这么撞了一下,借着疼痛盛萤重新清醒过来,失血、寒冷加上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起身起猛了难免有晕眩感,盛萤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

判官跟驱邪捉鬼的道士不同,整个过程更倾向於弄清因果了结恩怨,并不需要太多的体力。而血屍也有一些离谱的占有欲,盛萤知道自己是孟扶荞的储备粮,她绝不会放任另外的东西夺走判官性命。

双重保障意味着盛萤随便作没关系。

眼前的黑暗刚散去就开口说话难免显得气弱,陈巧雪连呼吸都屏住了才听清盛萤说的是“格局变了”。

关上门后,房间里自成风水局,之前盛萤也说过风水局中所有的摆设都有一定的规律,稍有改变就会影响气运……

孟扶荞刚刚将靠墙的木椅踢向盛萤,虽只有一两米的距离,但在风水学上已经算是巨大的改变,陈巧雪随着话音缩了一下头,她小心留意周围环境,感觉短时间内好像也没什么大事要发生,安安静静太太平平的。

陈巧雪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她自高中毕业之后寒暑假就开始跟着社火表演团打假期工,这也算是一门家族生意,从陈巧雪往上倒三代都有人从事社火表演,舞龙舞狮跳大神都会一点,少数时候有大型社火表演,大多时候拆开接一些开业酬宾或其它讨吉利的商演,甚至连红白喜事也有人请。

既然接触这一行,很多禁忌家里人都会教,陈巧雪一向比较聪明,加上胆子小处事谨慎,即便坚信唯物主义却也少有叛逆心,家里人只要仔细讲过的忌讳她七七八八都记在心上。

就如风水之类,不仅破局会造成一定的反噬,风水本身也是排布来有所企图,那是什么人冒着风险在这小小房间中布下风水阵,布此阵又是图什么呢?

陈巧雪记得她太奶奶曾经说过,风水局有不少都是跟气运有关,而气运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官运、财运、桃花运甚至是霉运、厄运……并且气运这种东西很难无中生有,得交换或者借取,交换是双方付出代价,借取是别人付出代价,论缺德是后者更缺德。不过大部分人一旦动了以风水堪舆补气运的念头,都会选后者,毕竟空手套白狼才是人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