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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忱沣瘫在那棵树下,身首分离,伏印也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了,此刻正双手抱着谢忱沣的那颗头仔细端详,距离毕竟有些远,加上光线不好树影婆娑,难以看清伏印的表情。

原本他只能呆在东厢房中,大概是陈亚萍的出现导致阵眼转换水汽扩张,伏印才慢慢试探着迈出了第一步,他跟董鸢不同,董鸢要顾及自己现在用的是别人躯体,而这个“别人”胆子小嗓门大,一点惊吓就能在脑海里嚎啕半天,别说捧颗人头来看,就是血溅出来都得撇开眼睛,所以不能实地享受报仇的快感。

仔细想来现在的情况已经没那么复杂,董鸢不过一缕残存的意识,随时间推移会不断衰弱,长不过两三个月,短可能几个小时,他就会完全属於过去,伏印跟谢忱沣会麻烦一点,旱魃、厉鬼都在判官的业务范围内,属於送给盛萤的经验大礼包。

至於陈亚萍……可以留,她身上藏着太多秘密有待挖掘,但不能完整的留,仿制品这个状态必须进行压制,否则遗患无穷。

直到现在盛萤都没想明白陈家村的人怎么会只顾自己逃命,将陈亚萍扔在这里管都不管,它们花了那么大力气才仿制成功一个陈亚萍,所有的计划应该都要围绕她展开,关键时候就算要断尾求生也不该是这么个断法。

空气中积压的血腥味已经不只是“淡”,而开始能为人捕捉,陈亚萍最后一丝理智终於崩断,孟扶荞还有空感叹句:“不愧是前任判官,能撑这么久。”

就在陈亚萍要扑上来的一瞬间,隐藏在空气中的血砂忽然显现,一层勾着一层,如锁链扣锁着腰与四肢,看着窍细易碎,但陈亚萍就是挣脱不开,孟扶荞稍有些惊讶的“嗯?”了一声,问盛萤,“你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手背刚开裂的时候,”盛萤温良无辜,“判官最了解血屍也最会封印血屍。”

孟扶荞就是那个被了解被封印的对象,当然判官对血屍的伤害只是一层皮毛,即便有那口伴生的竖棺,以及竖棺上历代判官一层一层加固的封印,也就起了个勉强限制自由的作用,所以盛萤与孟扶荞心里都很清楚,血砂形成的锁链只能暂时困住陈亚萍,加上她阵眼的身份,这个时间只会更短,但也碍於她阵眼的身份不得不以束缚为先,谁也不知道没有她这座院子会呈现什么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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