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了解, ”盛萤实话实说,“还没研究到诅咒这一块,但我猜应该和姜羽脱不了关系。”
应殊然连她自己都不在乎,只在乎一个姜羽, 而且她刚刚推人进院子然后关门的反应过於剧烈, 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盛萤旁观都发现“有问题”, 姜羽作为当事人感觉到的问题更大, 她没有急着开门就是在平复内心的不安。
血屍不精通符咒,那么短的时间里, 应殊然也没机会布置阵法把姜羽困住,因此这扇门很容易推开,上面连个装饰性的锁都没有挂。
姜羽自认为走到这一步, 已经没什么不能面对了, 可不安的感觉根本不受控制,她隐隐觉得应殊然还有事瞒着自己,可连算计黄晴晴, 导致她自杀而亡这种……这种想起来自己就毛骨悚然甚至会惧怕应殊然的肮脏事, 她都已经坦白交代, 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姜羽的心忽然被什么利刃捅了一下,疼痛与冰冷瞬间充斥每一寸血肉,她几乎要站不住,身形晃了晃,扶住了面前那扇关起来的木门。姜羽的希望和勇气都被抽干净了,她不敢推开面前这扇门,也怕外面有人帮她推开这扇门。
“孟扶荞,如果你是应殊然,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盛萤忽然问,还没有等孟扶荞回答,她又接着道,“孟扶荞,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应殊然为什么会喜欢姜羽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孟扶荞的回答很模糊,“但我知道我喜欢你总是有原因的。”
兴许是陈家村相遇的时候,那场雨,那把伞,和那双只有好奇没有畏惧的眼睛,兴许是因为盛萤给她的自由远比别人多,多到饥饿感来袭,她在客栈里徘徊,也没有被强行关进棺材里,还有地宫正殿……
孟扶荞只要一想起盛萤曾为自己冲撞轮回的边界,带着一身血气刺破虚无,她就忍不住想笑,幸好此时藏在白蛇体内,谁也看不见她龇着的牙花子。
“那应殊然是什么时候喜欢姜羽的,她喜欢姜羽有原因吗?”
这只是盛萤的一种猜测,但也是她眼下唯一能猜到的可能,“应殊然没有爱过人,所以她不能理解失去的感受,兴许下诅咒的那个人就是希望自己所受之苦,应殊然也尽数体会。”
所以应殊然的心并没有爱上姜羽,她的熨帖与亲近都非自愿,由始至终都是判官的诅咒……判官从来都不是束手就擒的懦弱性子。
应殊然什么都可以告诉姜羽,唯独这件事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口,她唯一想留住的东西也就灰飞烟灭了。
“你说姜羽有没有猜到?”孟扶荞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不知道是藏在白蛇体内的原因,还是在为自己的同类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