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然忍不住骂了起来,“那些狗奴才信口开河,帝王需浩然正气,以天下为己任,若是仗着皇权一味强撸掠夺,终失人心!”

“你这话,张文梁也曾说过……”乔九幽淡淡一笑,补充道:“但我觉得不对,於是,他暴毙而亡。”

“张文梁的死,竟是你一手造成的?”慕容安然震惊万分,连退数步,心神再一次受到巨大震荡,少卿,她忍不住冲上前去怒吼,“他可是太傅!是你的先生!是当世大儒!”

乔九幽翘起一侧嘴角,抬起脸,正视着人,耸了耸肩膀,言语很是轻松,“管他是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这么简单。”

能将杀人说得这般轻松,言行举止毫无一丝悔恨,更甚的,可窥一丝自鸣得意,慕容安然首次的、惧怕起乔九幽、惧怕起手握皇权的乔九幽。

话还没说完,有人接着补充,“曾经你和陛下在御书房内大操大干的快活时光里,我伤心欲绝。那时,有个奴才说了八个字,令我开心、令我重拾起希望,我随即举荐他为大内总管,赐数十美眷……瞧,这便是顺我者,平步青云,一朝荣华。”

慕容安然踉跄着步子,不愿再听乔九幽的种种恶毒。杀授业恩师、宠谗言宦官,怕是其罪恶中的冰山一角。

显然,对方已无药可救。

见人失魂离开,乔九幽并不阻拦,她低头把玩起拇指上的玉龙扳指,淡淡道:“安然,你花十年的心血平定四海,断然见不得百姓再遭流离失所……若惹我不开心,我也并不找你老父的麻烦。手段嘛,重复就没意思了。我会将求而不得的苦楚,悉数强加给蝼蚁,让他们再遭一次--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身为大将军的你,深知死屍遍地,人肠十里的惨状!”

慕容安然赫然止住脚步,咬着后槽牙,右手意识地摸腰,很遗憾,她并未佩刀,不能将身后之人杀之后快。

“你也别急着杀我,”乔九幽凝视着杀意满满的高挑身躯,笑道:“帝王为何要美女相伴?不过是图个开心,心情一好,哪会想着流血呢?图个安逸快活不好?非得劳神劳力,打这打那?”

意思是很明显的意思,就是逼人就范。

慕容安然被卸了浑身骨头似的,仰脸怅然。

“安然,我就在皇宫等你,用下一任帝王的身躯,抚慰你所受的伤、抹平你所受的耻……你不是恨她嘛?想和她一刀两断嘛?来吧,和我彻彻底底做/爱一回,你就再无可能,与她复合!”

人影很快消失,乔九幽抬起下巴,揉搓着被绒毛扎得有些痒的皙白脖颈,将奴才的八个字默念一遍,“皇权之下,非死即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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