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摇曳,睫羽拢着层柔光,良久的思忖里,云鱼摇了摇头。

一颗被点燃的心,骤冷。

“朕做到这份上,你依旧不肯搭救?”

“不是不肯,是不能。”云鱼深深呼吸,高抬起下巴,横下了心,“命中注定之事,若违背,便是逆天,臣妾已万劫不复,再出手,怕是……”

“不肯救,何必找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秦妍再次涌下泪,愤恨交织着不甘,令她失去理智,“救与不救在个人选择,我只问,你有没有能力救阿喜!”

“有。”

“好,你有,但选择束手旁观。”秦妍抹去泪水,想着软的不行,须来硬的,咬牙道:“不救,冷宫便是你余生所在……朕要困你一生一世!”

“困我?”云鱼针锋相对,冷笑道:“臣妾的自由,决定权从不在旁人手里。陛下,你高估了自己。”

“那你便试试。”

“不用试,这天下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更何况一个皇宫。”气恼同时,云鱼却也忍不住提醒,“此番前来,是瞧阿喜最后一眼,也送陛下一句话。”

“什么话?”

云鱼顿了片刻,才开口:“下一个,是任诗情。”

秦妍立在萧条的金殿,被大段的空白和迷茫困顿,神识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吸得一干二净,徒留一具空壳,双眸睁得老大,可惜空洞无光。

反覆思虑中,身心再次受袭,一把尖刀,狠狠扎了进去,短暂麻木过后,是不能承受的剧痛,一分一秒,一下一下,势必要将一颗心戳烂。

云鱼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容置疑。

下一秒,一个极重的巴掌打上了她的脸。

五指泛麻,垂落的手掌轻抖不止。

秦妍指着人,颤声道:“妖妃!”

又烫又疼的脸颊如同火烧,云鱼从踉跄里站稳身躯,窍手抹掉嘴角的一丝鲜血,绝情的脸上,露出罕见笑意,她玩味道:“陛下,才知臣妾,是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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