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奄奄一息,鲜血灌满一只眼,另一只使劲睁着,欲将眼前人记个清楚,好来日报复,他道:“你……你……你究竟是谁,什么身份……这……这么狂。”
“李昳啊~”李昳冲蜷缩在地的人狠狠吐了口口水,揉着泛疼的拳头,嬉笑道:“你爹啊~”
“li-die……”王二狗回味过来,气不打一处来,刚想问其缘由,一旁的燕三叔指着人,结结巴巴起来,“你……你……你是。”
“下次再结巴,我可给您递刀了!”
李昳长疏胸中浑浊之气,拿起桌上酒壶,扬起脖颈,咕噜噜一饮而尽,酒气直冲脑门,脏腑火烧火燎,他用手背抹过嘴角酒水,五指一松,酒壶跌地,摔得七零八落。
而后,他踉踉跄跄迈着凌乱的步子,走了出去。
出门一刻,某人仰头望向昏沉天空,红着脸,也红着双眼,哽咽道:“我是你爹--季锦戎啊!”
……
……
“开门,我是季锦戎!”
季锦戎就这般酒气冲天地站在慕容府邸前,大喊大叫。
管家见是对方,急忙招呼侍卫放行,自己贴着笑脸,小跑过来迎接新姑爷。
“慕容安然呢?”
“在里面呢?”
“我要见她,现在就见!”
“好好好,小的这就领您过去。”
管家眼皮子灵,不顾季锦戎是不是在耍酒疯,架着对方的胳膊,帮衬着往前后院走,没走多远,就遇见即将出门的慕容安然,随即松了手肘,立刻遁走。
季锦戎也看到了人,不知是不是今儿桌子上有豹胆这道菜,总之他上前就是一把,将大将军拉至偏僻假山角落。
慕容安然想开口问什么,却被九尺男儿的哭声给结结实实堵住了。
季锦戎也不说话,垂着脑袋,一手捶在假山石上,一手抹泪痛哭。
这一哭,足有一盏茶功夫。
好半晌,哭声减弱,季锦戎顶着肿成蜜桃状的狭长邃眸,泪眼朦胧道:“我问你,成亲之后,你准不准我碰?不是亲嘴揉摸,是实打实进去的那种。”
慕容安然微微仰脸,又掉过脸去,“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行,我一定要弄明白,”季锦戎哽咽着,泪光盈盈,他小走一步,伸出两指,夹住大将军衣袍一角,跺脚抱怨,“现在外面都在传我是个孬种,敢娶你,不敢……不敢和你行房……”
“无聊!”
“他们是乱嚼舌根子,可我当真了。我真怕自己成了孬种,有色心没色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