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戎哼哧哧地,像受了天大委屈,黏赖着人,可怜巴巴道:“其实,他们不说,我也会胡思乱想。除了商定婚事那几日,自己活得像在梦里……其余时间,我一直吃不香睡不安。所以,必须给个准话。”
慕容安然觉得季锦戎的性格有些婆婆妈妈,存了疑惑,打泼耍赖也要搞清楚。
说季锦戎没有个男人样,倒也不是。
他既有天赋又怀揣努力,京城内外,查案办案抽丝剥茧,雷厉风行,无人不称赞。
“你先把泪痕抆干净。”慕容安然望着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男人,没好气道。
“好好好,听你的,我抆。”季锦戎厚着脸皮拉起对方衣袍反覆蹭了蹭,并乘机猛吸一顿袍上的香泽,少卿,心口创伤稍稍被抚平,他小心试探:“等大将军的话呢~可别装聋作哑!”
慕容安然陷入思虑旋涡,先前错综复杂的关系,如今清晰明了。
如果,乔九幽侥幸活下来,自己再与女帝纠缠不休,只会给乔御澜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痛苦,因魔鬼若重生,必当屍横遍野。
若乔九幽丧命,她这辈子也不会回到女帝身边。
世事变迁,该是抽身,放手的时刻了。
“季锦戎。”
“我在。”
“我是嫁你,还是娶你?”
“按玉琼律法,你大可娶我,而且爱娶几个、就娶几个男人。”
季锦戎红着脸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捏搓着衣袍,略有羞涩,“是你自己说的,嫁给我……”
“是啊,是我嫁给你。”慕容安然叹息一声,面容冷若,“嫁娶完全不同,你若嫁我,身份低一等,房事上,我为主导,我不宠幸你,你需一直独守空房。如此,还不明白?”
季锦戎喜出望外,恬不知耻地上前贴着身子,望着下巴处的绝色面容,笑嘻嘻道:“换个说法,你嫁我,就是我为主导,我想宠幸你,大将军就得全盘接受?”
慕容安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岔开话,“我可以走了吗?”
“恩……”季锦戎像是吃了满口的蜜,见人抬脚要走,忽想起关键一事,他急切切道:“那……那……万一,万一……女帝来找你……找你……做那种事,你不会背着我,和她做?”
大将军皱了皱眉,当真想敲对方脑袋,稍稍转念一想,有这种猜忌,似乎合情合理,“不可能,女帝不可能与我做了。”
季锦戎莫名地急了,“这可说不准,她是帝王,随心所欲,性致上来,你如何抗拒得了。”
慕容安然很想说一句,乔御澜与乔九幽不同,前者绝不会强迫,尤其是做爱。
“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季锦戎简单联想,心口酸得不行,眼泪本来已经退回去了,不知怎的,再次不争气地翻涌上来,他强忍着,哑着嗓子道:“天子是天子,无人可以抗拒,除非不要命了。可我要我们一起活着,我想陪你到老。如果……如果实在抗拒不了,你们厮混的时候,好歹避着些,别让我撞见。不然,我真的要恨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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