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页(2 / 2)

“蒋老师”,林静淑焦急地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蒋瑜,“阿宁有说什么吗?她到底怎么了?”

蒋瑜踌躇了几下,还是决定告诉他们。“阿宁说,她……想上学。”

“什么?”林静淑没听明白,但一旁的陆怀章却立刻明白了。

“她说,她想上学。”蒋瑜重复了一遍。

“上学?我们不是给她请了老师吗?”林静淑还是不明所以。

蒋瑜沉默了一会儿,想起陆希宁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期待,暗自咬咬牙,解释道:“不是在家里上学,是……是去学校。”

总算讲清楚了,蒋瑜悄悄舒了一口气,自己的任务应是完成了,不过看陆夫人的神情,只怕这事才刚开始。

林静淑反映了半晌,才终於明白,女儿这是不满了,是不愿意了,是觉得厌烦了。

两天的担惊受怕和此刻的难以置信齐齐涌上心头,林静淑立刻红了眼眶,“你以为我想把她困在这栋宅子里这么多年吗?难道我就真的不想让她像正常女孩子一样吗?她是我的女儿不是我的囚犯,但凡,”陆夫人哽咽了一下,“但凡她身体允许,我怎么会一直限着她。我以为阿宁她会明白的,也会理解的,可如今她……”

眼看妻子越来越激动,陆怀章只能安慰地搂了搂她的肩膀。这位在绥城举足轻重的人物,此刻却无计可施,忧虑与无奈爬满了他的眉梢。

他与妻子先有了一个儿子,所以当妻子再次怀孕时,他们便祈祷能是个女儿,一个娇娇软软,会被他们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

时至今日陆怀章仍然记得,他在产房外等待多时终於等到一个女儿时的欣喜若狂,以及紧接着医生告诉他女儿呼吸不太对劲时的惊慌失措。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当他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隔着玻璃看着刚刚出生、呼吸困难、艰难求生的么女,有那么一瞬他就想那么算了,长痛不如短痛,但是他舍不得,妻子也不会舍得。他辛苦瞒了一个月,实在瞒不下去。

当年女儿诊断报告递到妻子手里的时候,她差点崩溃。重度过敏性哮喘,同妻子的母亲一样的病症,不同的是,女儿更加严重。

这些年陆家请了无数这方面的专家,能做的都做了,可这病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控制,遗传性的,无法根治。可是妻子不甘心啊,人力不达便上求天意,这些年陆家所做的公益项目越来越多,每年大把大把的钱砸进去,只求上天能放过女儿,让她平安长大。

当年妻子决定将女儿养在深闺时,他就担心会有这么一天,可是看着妻子惊惧不安的样子,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他知道岳母的死留给妻子的阴影有多大,作为父亲,他私心里也是希望女儿平平安安就好,所以他默许了妻子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