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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但却放不下那在水一方的伊人。

虽然南乔已经竭力掩饰,但脸上的失落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全掩去的。

柳初年本以为自己足够洒脱,但看着她这副样子却觉得心中隐隐有些堵,但她向来不会浪费心思在情爱之上,故而很快便一笔揭过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柳初年实在是个凉薄至极的人。让她毫无芥蒂地去信任一个人已经是极难的事了,遑论爱上一个人。就算南乔在那样的境地之下救出了她,她也不过是终於能正视自己的小徒弟了,可若让她立刻就醒悟而后不可自拔地爱上,那无异於天方夜谭。

白卿曾经一本正经地评价过她,说她虽看似十分强势,在实质上却极其容易屈服於强者。

柳初年当时对她这话有些不屑一顾,可过后翻来覆去将这句话掂量了许久,却不得不承认白卿是对的。只是这些年来并没有多少能让她屈服的人,所以这点才没能显现的出来罢了。

而如今的南乔虽比以前好上了许多,但显然仍不是那极少数中的一个。

柳初年在心中叹了口气,正色训她:“你还不下来,坐没坐相的。”

南乔压下心中叫嚣的那丝不甘,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柳初年那仿佛没骨头一般的坐姿,也不知道她哪来立场训斥自己。

心中想归想,她还是麻利地从妆台上挪到了桌旁的凳子上。

见她如此有眼力见,柳初年不由得也松了口气,两人极有默契地一起将方才的对话翻篇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南梁现今的局势如何,你可还支撑得住?”柳初年也坐正了身子,仿佛想起了自己也是为人师表,“这次没能收拾得了仁佳,只怕以后想要寻她的错处就难了。”

南乔犹豫片刻,坦然一笑:“的确如此,当今之法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她虽有心不想让柳初年为此担忧,但也知晓此事瞒不过柳初年,於是便将现下的状况和盘托出了。

“其实若你当初咬死了仁佳,未尝不能置她於死地。只是为了救我不得不将她放出,的确是可惜了。”柳初年话语中有些遗憾,但却也没浪费太多心思在这已成定局的事情上,“此事之后,她必定会收敛许多,循规蹈矩。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想彻底杀了她,必须先一一折断她的爪牙才行。”

南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初护国寺之事纯属她低估了你,秋猎之事则是她太过信任凤钺,经此两事她早已如惊弓之鸟,断然不可能再随意作何大动作了。但这对我也未尝没有好处,我可以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而后一点点拔掉她的羽翼。”

柳初年见她心中有数,便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