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质上她先前虽说什么“各自都有事情纠缠不清,不如先料理好自己的事情”,但她从没准备放任南乔不管,她只是不想让南乔插手她的事情惹来麻烦罢了。突然间她就想起温云岫对她说的那句“归根结底,你还是不信任她罢了”,确然如此。
两人又聊了一些旁的朝政,柳初年惊讶地发现南乔在此事上居然颇有造诣,很多事情简直算得上无师自通,不少观点与她也是不谋而合。
若非南乔耽搁了这些年,若她从小便肯老老实实学些政务,只怕她现在早就足以接过南梁的帝位了。
柳初年几乎可以断言,南乔他日必定是一位明君。
天色愈晚,齐竹终於押解着两人回来了。柳初年知晓之后便要到地牢去看上一看,南乔自然而然地跟在了她身后。
“凤钺一定要单独看管,找个信得过的仆人,最好是耳朵有疾的去给他送饭。”柳初年想了想凤钺那三寸不烂之舌,简直有将他毒哑算了的冲动,“不要派晋国的人,一定要是你自己培养出来的。”
齐竹将她的吩咐一一记下,领着她绕过曲曲折折的地道,终於到了关押元敏的地方。
雁瑜特地吩咐了人“多加照看”元敏,如今她身上也是有着不少鞭痕,看起来狼狈的很。
听到有脚步声,元敏先是往角落里缩了缩,待到看清是柳初年之时愣了愣,而后哭着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大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看在母亲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柳初年有些嫌厌稍稍后退了一步,脸上挂上了近乎刻薄的笑意:“不过是挨了几顿鞭子,你竟然就被打怕了?怎么,雁瑜郡主牢中的鞭子是带了倒刺,还是蘸了盐水啊?”
她所说的皆是元敏曾经虐打她之时曾用过的刑具,南乔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看向元敏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大姐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元敏自小娇生惯养的,那点矜贵之气这几天早就被磨没了,只知道跪地求饶。
“你还真是蠢的可以,元真都比你好上许多。”柳初年不轻不重地捏着指节,居高临下地看着元敏,“若是元真在此处,她至少知道求我是没有什么用的,你竟连这点都想不通吗?我倒是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你的,能教成这副模样。”
她在言辞之间把自己摘了出去,竟索性不肯认晋帝是自己的母亲了。
“罢了,我也懒得与你纠缠不清。”柳初年一天没能休息,神色中也带了些倦意,“这么着吧,当初你所施我的刑罚,我也不说双倍奉还了,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就行。若你能撑过去,我就放你离开南梁。若你活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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