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脸上挤出来些许笑意:“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种地的。”聂川冷冷地说着,胡乱编造搪塞着。
他的脸上沉了沉:“那你对象呢?”
“扫地的。”聂川说。
他又看了一眼聂川身后的车,再度像刚才那般在聂川身上像雷达般扫射,问道:“那这车怎么来的?”
聂川顿时觉得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心尖肆意攀爬,脸上却还是挂着礼貌的平静:“抽奖中的。”
老者脸上的笑容消失的速度就好像是子弹出膛,倏忽之间又挂着冷面:“那我给你说。你可别招惹我家媳妇,这是我家的人。
别总是引得我家媳妇三天两头往你那头跑,到时候人出了什么毛病,你可赔不起责任。”
聂川冷哼一声:“您就是看不起我呗,脸变得那么快。”
“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丫头片子,家里头怎么教的,这么跟老人说话。”老者狠狠瞪了聂川一眼,一边嘟囔着,一边回到院里。
“哪有看不起人这么明目张胆的?都二十一世纪了,您还给我划分个职业的高低贵贱呢?”聂川冲着老者的背影喊着。
他头也不回。
回过神来,聂川转身要走,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了好些邻里。
她把刚打开的车锁又按了两下锁起,响起两声低鸣。
聂川拉了位面善的妇女,一边客套地抱怨着,一边询问着这家人家的事情。
……
“是买来的媳妇吗?”聂川周围一个青年迫不及待地问道。
聂川摆摆手:“真是明媒正娶,你情我愿的。”说着又搂着身边阿信的脖子,暧昧地望着他的眼睛,“只不过是婚前婚后不太一样。男人嘛,不都这样,你说是吧,阿信哥哥?”
“咱们还没结婚呢。我也说不准。”阿信说。
周围一阵笑声。
“怎么个不一样法儿?”一个年轻的女孩往前凑了凑身子,好奇地问着聂川。
聂川把手从阿信身上拿下来:“我也不太清楚。具体就好像说是小猫的丈夫之前追了好多年,结婚了之后就开始动手动脚的了。”
……
小村子里的消息人传人张扬得快。
不久唐穆宁丈夫的耳朵里就钻进了两三声闲言杂语。
男人失了面子,反而成了妻子的不是了。
没几天,村人在村子里就很少见到唐穆宁的影子了。
有人说,唐穆宁被活生生锁在了家里头,拿着链子锢住了她的步子。
当母亲托人来夫家捎话说:病重,回家。
只得到当家老者挥了挥手,以为是儿童玩笑赶走了前来的小孩子。
母亲躺在病床上,两眼死死盯着病房的门口,挺着一口又一口气力。
又匆忙跑来的孩子喘着粗气对病房里的人说着:“我被赶走了。”却应声得了父亲的怒骂,又是一个巴掌甩在孩子脸上,而后怒气冲冲地亲自跑向唐穆宁的夫家。
舅舅急赶慢赶扯着她站在医院里的时候,舅妈含着泪说道:
“姐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