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我说的那句话确实不妥,就好像在问一个学界大牛“您知道1后面是2呀”?
由此说来,是我疑神疑鬼,洒扫道人熟悉竹枝身法也不足为奇了。
正说着,我的洗澡水也就位了,我把尽职尽责的丫头们都赶了出去,脱了衣服才想起来我还来着例假。
这身体也不痛经,我险些忘了这茬。处理月经带时,简直就像是杀人藏屍般偷偷摸摸。
我没能抵抗泡热水澡的诱惑,在浴桶里待了半个小时,起身穿衣,推开门一脸沉痛地对紫述道:“我内痔破了。”
紫述道:“我为姑爷唤大夫。”
“不必了,”我摆摆手,“我脸皮薄,与我去拿点药膏,我自己涂。”
紫述欲言又止,最终道:“是。”
与王槐的三日之约一晃就至。我这三日在祝府内被祝家三兄妹围殴,在城隍庙被洒扫道人吊打,别的不说,单抗击打能力突飞猛进。
比武当日,祝长舟早早地来我屋里看我试外衣。她今日穿的淡绿色,也给我备了套情侣款。
我笑道:“王公子一见,岂不七窍生烟,我胜之不武啊。”
祝长舟道:“那不好么?”
她果然是故意的。
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们坐马车去城郊马场。省城的道路虽然宽阔,但如今挤满了难民,马车穿行也不甚方便。
我放下车帘,不再去看那一双双通红的眼眸。转头问祝长舟:“听闻祝府只施粥五日?”
“是,”祝长舟道,“满城的百姓,祝府也吃不消。”
我犹豫着道:“小姐岂不闻……‘升米恩,斗米仇’?”
祝长舟叹了口气,也转过头来认真看着我:“先生岂不闻‘漂母饭信,非为报也’?”
我盯着那双黑眸,微微一怔。漂母把自己的饭给韩信吃的典故我自然熟知,只是……
只是这个时空也有韩信么?我不由开了个小差。
祝长舟又道:“更何况,施粥非是祝府分内事。朝廷先前已开仓放过一批粮了,各地都青黄不接,哪有个长久之策?祝府施粥五日,王府、周府等大户再施几日,这便能免十余日的‘易子而食’。长舟但求无愧於心,就算是‘斗米仇’么……”
祝长舟轻声道:“我祝府何惧?”
我竟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扭头道:“听说南边洪涝很严重?”
“嗯,”祝长舟也转回头,“断云县不也连日滂沱?半月前我在南疆那一役,也是因山洪险胜。一路回来,着实田毁庄摧。”
我从未听祝长舟提她一战成名的故事,不由问道:“我听说是小姐领兵救下父兄?”
祝长舟道:“算不上救,只是驰援。”
我正欲再问,只听车前一阵喧哗,明庭撩开帘子道:“小姐,有刁民拦道,说什么‘吊民伐罪’!”
祝长舟斥责了一句“不可胡言”,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