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领神会,有事员工服其劳,我於是下车去查看情况。
只见马车停在城关处,城门外的灾民将车道堵住,为首的是一位头戴脏兮兮儒巾的书生。
那书生高声道:“都是大成的子民,怎么城内领粥,城外不行?!”
我心道,是了,不患寡而患不均。
守城的士卒艰难开道,那书生又道:“祝府马车在此!拦住他们!”
一时多人附和道:“拦住他们!给我们个说法!”
车夫一脸为难地看着我:“姑爷,这……”
我向祝长舟请示了一下,便跃上车顶,气沉丹田:“诸位听我一言!诸位觉得不公,那别城无人施粥,岂不更加不公?更何况大丈夫岂食嗟来之食!听闻朝廷欲兴修水利以抗洪,诸位自食其力,岂不更好?”
我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有些心虚地想:若我还是难民中的一员,我会如何做呢?
书生“呸”了一声:“舌辩之徒!饱汉焉知饿汉饥!”
我正欲开口再辩,王槐领着一众豪仆拍马过来,他扬鞭先一指我:“下来!岂能站在祝小姐头顶上!”
我:“……”
他又拿鞭柄一指那书生:“哪里那么多废话!明日我王家城外施粥,只施一日,你明日再乱吠,说什么多施几日,爷爷我要你的舌头!”
书生气得双颊泛紫,我赶忙道:“这世道都不容易……”
王槐瞪我一眼:“你怎么也这么多废话!”
言罢,他勒马停在马车窗边,柔声道:“子昭,我来啦。”
我:“……”
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跳下车顶。虽然内心很想吐槽,但我还是恪守人设,挑衅地看了王槐一眼,推开车门钻了进去。
王槐气得在车外用鞭子抽地。
祝长舟面无表情地柔声道:“王公子,马场见。”
我在马车的“哒哒”声中无声狂笑。
祝长舟依旧面无表情道:“好笑么?”
我眼泪都笑出来了,点点头又赶忙摇摇头。
许是我那通狂笑惹恼了祝长舟,她到了马场,对我肉眼可见得亲昵起来,再加上我俩的情侣装,惹得王槐那双眼睛仿佛剜肉剔骨般瞪着我。
王槐上下打量我这穿衣显瘦的身子,轻蔑道:“小贼,能与我战过三合,便是我输!”
我开了三日小灶,哪里怕他,提刀跃马,冲他高声道:“不必三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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