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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能忍着不随他看去,恰逢此时,祝长舟不知怎得也略微转头看过来。她那一眼看得我心神一荡,却见她好似见了鬼一般脸色突变,隔着这许多距离,我都能感觉她身形一僵。

义父已转回头,在我马头上一抽:“专心!”

马受惊一缩,我也低声道:“你抽我,别抽它。”

义父:“……”

我顾不了这许多,急急忙忙又去看祝长舟的情况,正好看到祝长舟一口鲜血喷在胸口!

我脑中“轰”得一声,心脏骤紧,一时失声,连挨了两下义父的荇钩都顾不上——难道是她因为刚刚看我,捱了打?

义父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在看祝长舟?”

我慌了神,胡乱道:“我我我要去帮她。”

“你添什么乱!”义父低声训斥,“我留你在她身边是要你利用她、驯服她、最后杀了她的!你瞧瞧你这是作甚!”

我闻言如冷水当头浇:“什么?”

义父冷声道:“怎么?难道你当真与她情同姊妹了?”

我说不出话,握刀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努力忽视的周遭血腥气也趁虚而入,挤压得我口鼻塞堵,喉咙奇痒难当,“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我低头一看,为了在白雾中隐蔽,我戴的是白面巾,此时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我原以为我只是像昨日一般呕些酸水,这一口血吐出来,自己也是一怔。

义父见状也是一惊,借打斗的功夫,手指在我的脉搏一拂,脸色立时冷下来:“阴虚劳伤,自我走后,你可是把这身体养得很好啊。”

他说了这一句还不解气,尤讽刺道:“她吐一口,你也吐一口,真真是仗义得很!”

口中虽这样说,他还是放缓了进攻的力道。我与义父你来我往不知装模做样了多久,东方才隐隐有马蹄声传来——周元帅的援兵来冲了。

赛图见状一钩扫退祝长舟和周永英,大喝一声,举钩在空中飞快地挥舞了几下。

义父瞧见了,飞快地低声对我讲:“赛图变阵了,我要去守阵眼,你自己小心。”

我微微点了点头,他便如同赛图一般横扫一钩,我从善如流地勒马一退,义父便冲了出去。我象征性地追了几步,被一个朔荇人拦住,只好与他斗起来。

此人的功夫在我之下,我也不急於结束战斗,一边吊着他,一边寻机往祝长舟身边靠。两三丈的距离渐渐变成了一丈,我能看见她胸前的血迹已经半干,在银甲上被映得触目惊心。

身边的朔荇人都在走位,想来真的是在变阵。我见缝插针,终於挤到祝长舟身侧,便不再恋战,手腕一转,用刀背往和我缠斗的那个朔荇士兵颈侧一敲,便把他敲晕过去。

我找准时机,加入对战赛图的战团,一霎时脑海中冒出一个词——三英战吕布,我赶紧在脑中“呸呸呸”,谁要跟周永英是三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