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盯着她道:“嗯,曾经沧海难为水。”
她眼神有点变了:“既然有此沧海,何不纳入宫苑?”
“沧海非池中物,锁入深宫岂非暴殄天物,”我故作镇定,学着祝长舟说“妾愿结两姓之好”的口气,拉着她的手腕佯装玩笑道,“卿卿还不明白?后宫之主是你,堂前栋梁也是你。”
祝长舟怔了一下:“主公不必再试我,大业一成,妾便卸甲。”
完蛋,看来我的前科难消。
我苦笑一声,撒了手道:“你不信也是应当,且待来日。”
我一退,她便进:“哪里不信呢,只是这恐怕不妥,例来无有后宫干政的道理。”
“例来有女人做皇帝的道理?”我笑了,“你怎么时而前卫,时而迂腐?”
“前卫?”祝长舟不解,“是指前锋?”
“呃,是指你的所思所想超於常人。”
她便不再纠结於这个词,把话题转回去道:“这二者自然不同……”
我哪里想听这些,忙说:“总而言之,我陆一衡也是有些信义在身上的,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先莫管其他,怎舍得让你消受那些口诛笔伐。”
话都说到这了,祝长舟自然顺势应承,眉眼弯弯:“那便多谢主公。”
我装作大度,酸溜溜地说:“若是你有心仪之人,也不是不可以……”
这回换她打断我,她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我的:“不会有了,要用真心换真心嘛。”
我虽然知道她没有什么旖旎的意思,还是不由自主地笑说:“如此甚好。”
我二人相视而笑,心思各异。我终於有机会问起一事:“说起来,周鸢娘究竟是何人?”
祝长舟终於露出点真心的笑来:“从来便没有周鸢娘。”
“什么?那当铺邻家糕点铺的李伯——”
“十两银子的买卖罢了,”祝长舟眨眨眼,“大人不会不知,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个世道,什么口供买不到?”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干涩冷:“那周家家传的镯子也是假的?”
“原本是。”
“什么叫原本是?”
祝长舟取出一个镯子递给我:“周永英来找我,就把这个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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