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简十初身上的衣裳被大雨吞噬,温知许举着伞遮住她,雨水只能顺着公路往裤脚上迸。
倪柚瞬间的诧异在看到温知许时暗了下去,人没说话,摇摇头用湿掉的袖子抆了抆面上的水珠。
简十初不再问,看看温知许,温知许没说话将目光挪开了,三个人站在雨夜里,任由潮湿钻透衣裳。
简十初呼吸起伏了一下:“先上车吧。”
现在不适合问来龙去脉,温知许没有吭声的打算。
在车内三人都没有说话,简十初的衣裳淋湿了,倪柚的发梢滴着水,温知许拿了纸巾给她。
长夜的孤灯下,在到店后有了温度,这场雨让她心理不适,酸涩不堪,像是嚼了未成熟的柿子,满口干涩,吞咽不得。
温知许身上穿的是简十初的,简单的衬衫料长裙,做了收腰褶皱的款式。
她在换好了衣服后便被带到了包房坐着,菜是提前坐的,包厢内靠着庭院还能听见大颗雨滴砸在树杈上,雨水顺着房檐浇灌石缝的声音。
倪柚洗完澡后换的也是简十初的衣裳,吹干头发后坐在茶室的椅子上,手机在充电,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在听见脚步声时,下意识抬头看去,视线正好对上简十初,她手里端着杯子,步子没有因此放慢。
“把药喝了。”简十初将杯子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杯子一搁落了一声响。
“你是怎么回事?”
简十初问话语气自如,态度淡而平,就简单地过问她怎么会出现,既不是关心也不是质问,抛开了一个客人身份后,倪柚在她这儿仿佛连过客都不算。
倪柚端着杯子,左手心抚着杯身感受热温,低头应:“我来找你,半路跟司机吵架了,我就下车了。”
倪柚的性子骄矜,受不得委屈,不管是什么场合什么情况,只要不高兴,那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挣口硬气。
简十初人靠着东侧的小桌站,屋里的灯像是一层纱盖在她身上,她认真听明白了。
看倪柚时没什么情绪,停了半秒说:“倪柚,这荒山野岭连个路灯也没有,又下着大雨,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
“你不接我电话,我没办法了。”倪柚眼睛发酸,垂下时吸了吸鼻子,这声线听得出委屈。
她的确没有办法联系上简十初,只要人躲着她,她便找不到,温知许听到这话竟有种感同身受。
那一年她也找过简十初,只不过没找到,后来的她问过自己很多次,如果对方原谅,她会不会毫不犹豫跟着走,这个问题一问便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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