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回家也得是生火现做,姚佩云遂照谢岍推荐要份羊杂碎与窝窝来吃,见谢岍好看的脸蛋子被集上一敞百没挡的冷风皴得彤红,她边吃窝窝边不忍说:“以后要是再走散,你就直接回家去,受的这个冷,再把你冻着可怎整。”
“哦,”谢岍嘶溜着摊主好心白给盛的热丸子汤——主要是这位穿着件旧道袍的还俗者长相带几分匪气,又吃又喝在这儿枯坐一个时辰,吓得人家做点小本生意的摊主提心吊胆,生怕被找事,直到姚佩云来了,摊主这才千恩万谢地松了口气,於是又送了份丸子汤表示感谢,谢岍说:“主要是我身上没带钱,不然吃完时候就回了。”
“……”姚佩云努力忍了好几下,没忍住,还是翻出个大白眼送给了对面傻道士。
最后吃完饭,姚佩云还另外管摊主买了十斤羊杂碎,用来安慰摊主战战兢兢一个多时辰的小心心,谢岍这副长相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好惹,害怕也正常,不过说来也奇怪,偏偏姚佩云觉着这傻道士可爱,真是各人入各眼。
日头往西挪,温度降下去,望春城照常冷起来,回家路上,谢岍肩上扛着鼓囊囊的褡裢,吐着白气问:“你另外买这么多羊杂碎干啥?”
姚佩云肩上扛着鼓囊囊的褡裢,吐着白气回答说:“明天我哥要过来,晚上给你们煮羊肉锅吃。”
两人并排走着,不时避一下匆匆赶路的车马,谢岍说:“煮羊肉锅那怎不买点羊肉嘞,买这多羊杂回家,你糊弄人。”
“大哥,”姚佩云似乎有点累了,拖长调子软软说:“我铺子刚付之一炬,兜里没得钱欸。”
“慈悲,”谢岍把往下滑的褡裢往肩膀上颠颠,吸吸鼻子说:“你找我要嘛,我有钱啊。”
姚佩云选择配合傻子放出的言论,伸手说:“买羊肉,给钱。”
呃……谢岍耳朵一热,这才想起来有钱顶屁用,全在营里帐上挂着身上半文没有,不然也不会吃完羊杂碎还在人家摊上枯坐小一个时辰等姚佩云来结帐。
“回家,回家就给你,”谢岍用包扎着细布的手把姚佩云的手推回去,说:“我把我的钱全部上缴,可好?”
姚佩云斜向上偷瞄傻道士,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啊翘,心里乐开了花儿:“干嘛,我不仅要照顾,现在你,你还要我替你打理钱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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