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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睡得晚,次日里醒的冲,外头天光已大亮,一夜好眠的姚佩云发现身边人还没醒,於是起玩闹心钻进谢岍被子趴在了这家伙暖烘烘的身上。

她个头小,趴在谢岍怀里特别舒适且方便,谢岍侧着脸在睡,她亲亲那比之初来时稍微肉一点点的脸颊,又亲亲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谢岍还没要醒的动静,她坏坏翘起嘴角,往下亲在那骨节清晰的喉上,还捉弄地轻轻咬了一口。

“……唔,”睡梦中的人终於有了反应,双臂收拢轻而易举把人圈固在身上,只是眼睛睁不开,声音是安睡整宿后的低沉沙哑,撩人心弦:“你要是实在不想起,我能让你再一觉睡到天黑,要不要试试呢。”

“不要不要不要。”姚佩云趴在谢岍身上偷笑,说:“外头日上三竿,确实该起了。”

谢岍今日要回大营,起床洗漱吃饭一整套下来并未花费多长时间,日头高高升在长空上,白晃晃的驱散了漫天阴云,衣帽整齐的谢营长站在门口腻歪不想走,被姚佩云在脸上吧唧一口后推出了家门。

她可不要当那种耽误人正经事的人,但是她发现谢重佛是个特别恋家的人欸,出门去当差而已,拖拖拉拉磨磨蹭蹭怎么都不想走。

大原上气候多变,时而晴空万里时而寒风凛冽,谢岍回大营当职后姚佩云没过多久也锁上家门出去办事,方才还晴朗的外头起了大风,呼呼刮着,直刮得姚佩云脚步不稳。

风沙漫天中也不好跑远,她选择先到附近的铺子买下些鸡蛋,搭配着自己做的几些点心登了房东家的门。

房东一家是本地人,和她对接的房东是位膀大腰圆但热情好客的大娘。听了她不再租房子的话,大娘用不是太熟练的官话关心说:“接下来的住处找到了?”

姚佩云捧着大娘给倒的热奶茶,坐在火炉子边甜甜笑着说:“找的差不多了。”

大娘问:“在哪边?我听听地方,给你把把关。”她在望春生活大半辈子,哪片住着安全哪片乱她很清楚。

姚佩云说:“秋葵里那边。”

大娘笑起来,被大原寒风和日头皴裂晒伤的红扑扑脸颊上满是纯朴真挚:“是最近和你一起住的人,她在那边住吧!”

“啊?”姚佩云一颗心猛然提到嗓子眼,她真没想到大娘会这样说,她下意识以为大娘知道了什么。

“哎呀不要害羞嘛,岚伊额吉不会给别人说的,”大娘捧着热水杯,放低声音上身微微前倾过来,说:“上次去给你送东西,我和她说过话,她不是普通人吧。”

随着岚伊大娘低低说出口的话,姚佩云手心里已经沁出层薄汗,嘴巴也有些发起干来,她含糊说:“嗯,她给公家干点跑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