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管?姚佩云张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心里不知所以地想着:管管,我管什么?毕梨是谁?我哥又为什么要被灌酒?脚下的步子却是不受她控制,带着她穿过长凳凌乱的酒席间,与不少面目模糊的人笑着打了招呼,熟门熟路地来到屋里最热闹的酒席前。
他们似乎在斗酒,许多人围在那张饭桌前,类似於“喝、喝、喝!”、“干翻他!”的口号一声高过一声。
身材矮小的姚佩云压根挤凑不过去,她围着桌子转半圈,没找见哥哥,找见个人高马大的熟悉背影,那人穿着朱色织锦交领质孙袍,腰束十二跨镶金蹀躞带,一只脚踩在长凳上,露出袍下的黑色裤子,小腿节长而劲瘦,一半包裹在黑色的皮制军靴靴筒里,光看着就充满力量感。
人群里似乎有谁喝酒比赢了,爆发出阵阵喝彩,这大高个意犹未尽,嚷嚷着伸长胳膊捞了下什么,探身的时候背部线条在锦袍上现出清晰顺畅的肌骨形状,漂亮极了,姚佩云抿抿发干的嘴巴,咕咚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拽拽大高个背后的衣服唤出声。
可能是她拽的力道太小,大高个压根没反应,於是她握握拳头给自己加油鼓劲,第二次改为用力拽大高个腰上的蹀躞带。
“哎呦!——哪个王八孙子敢偷袭老子?!”大高个被扽得往后一趔,收回踩在长凳上的脚转过身看过来,随着大高个这一转身,闾巷匪气扑面而至,竟是谢岍。
这厮回过头来时分明眉眼带钩,看清楚是谁拽的自己后眨眼间就换上副人畜无害的笑脸,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你来啦!怎么穿这样单薄?”
变戏法般从身后抖出领大氅兜头给她罩上,原本四下透风的身子立马暖和起来,紧接着一只大手扒开那大大的兜帽,露出姚佩云巴掌大的脸,谢岍一手揽着她肩膀一手端着碗什么东西送过来,殷勤说:“还没吃饭吧,来,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美食,你尝尝。”
金灿灿襄着玉石的碗送到自己嘴边,恶臭扑面而来,那里面分明盛着溺桶里的脏物,恶心得姚佩云用尽全力去推谢岍,失口喊说:“我不吃!”
推手的动作大力推出去,姚佩云一个推空跌出梦境。
“谢岍?”睁开眼她就看见这家伙好看的眉眼,吓得一个激灵挣扎起来,压根没注意自己声音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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